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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心无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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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心无恶

    接连收复了铁弗刹、破多罗,杀死了拓跋普根和拓跋宏,王烈鼓励下的拓跋郁律终于行使起霹雳手段。

    而当拓跋郁律高举拓跋宏的人头,一脸煞气的走出汗帐的时候,前来参加所谓可汗会晤的各部落首领,无不大惊失色。

    这些部落首领,除了哪些拓跋弗的老臣,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拓跋普根已死,草原可汗更迭的事情。

    此刻一见拓跋郁律出现,却是一片哗然,但拓跋郁律手中的人头,和四周虎视眈眈的兵马,却让这些部落首领将所有的疑问都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拓跋郁律只问了一句:“我是草原新的大汗,我将继承我父亲的衣钵,你们谁不服气?”

    众人一愣,片刻哗然,有支持的,有沉默的,也自然有那装逼的跳出来挑战拓跋郁律权威的。

    而王烈等人,根本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暗中早就藏好的骑士一拥而上,将所有反对的人全部抓起,然后当场按着脖子,一刀一个,全部砍死。

    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地,那枯萎的草茎仿佛在瞬间焕发了新的光彩,血色覆盖的叶片妖艳无比。

    但倒伏在上的人体却再也不能站起,那死不瞑目的眼中倒映着王烈提刀冷笑的身影。

    随后,拓跋郁律再次问:“我是草原新的大汗,我将继承我父亲的衣钵,你们谁不服气?”

    这次,再没有人敢出言反对,死者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不服可以,不服的全是死人。

    至少在王烈这边,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么服气,交出所有的兵权和对部落的管理权;要么不服,交出脑袋和性命,孰轻孰重,自己选择。

    随后,大巫羊真迈着步伐被请出汗帐,再次说了一番诸如“拓跋郁律乃是天命所授;是可以带领我们度过灾难的贤者……”之类的话。然后,代表大晋官方,宣读了对拓跋郁律的委任。

    大巫和上邦既然都承认了拓跋郁律的可汗位置,这些部落首领自然是迎风而倒。

    接下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拓跋郁律又命人将早就准备的一万石粮草推出,按照部落大小,都有分配供给,却是不偏不斜,比之拓跋普根只照顾自己的部落更得人心。

    如果说之前众人是因为对拓跋郁律霹雳手段的畏惧,以及对大巫羊真的信任而选择投靠拓跋郁律,那么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起这个新任的可汗来。

    一时间赞美之声响遍汗帐上空。

    “果然锋利的刀子加精神的麻痹,再加上物质的收买,是收拢人心最快的办法啊!”王烈暗自感慨着。

    羊真大巫仿佛感觉到了王烈的腹诽,了这个提着滴血的刀子,却一脸灿烂笑意的少年,又了一眼满脸兴奋的拓跋郁律,心下暗叹:“草原的雄鹰与汉人的阿干,这一世怕是无法断绝了。”

    见众人归心,拓跋郁律表示:只要你们诚心诚意跟着他,就会获得鲜卑始祖的庇护,也会有饭吃,有衣穿。

    众人大喜,有那胆大的就说:“我尊敬的可汗,如果一开始羊真大巫就出面表示支持您,还有这么多粮草供给,那些人也就不会反对了,也省得可汗您杀这么多人了。”

    王烈闻言,冷笑一声:“不这样,那些人怎么会跳出来,留着他们又有什么用?浪费我们宝贵的粮草么?我们的粮草是给驯服的马儿吃的,不是给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送行的。”

    其时,鲜卑部落多有汉人相帮、甚至为官,大家也以为王烈是拓跋郁律从外边带来的幕僚什么的,却并不惊讶。

    但王烈这话说的却坚决狠辣,加上刚刚他提刀杀人的模样,顿时让那几个首领张大嘴巴却不敢反驳。

    拓跋郁律却着那人问:“怎么,你很替他们抱不平么,想下去陪他们?”

    那小子忙后退两步,拜倒在地:“是我胡言乱语,我自己掌嘴,他们该死。”

    拓跋郁律哈哈一笑,拉起那人,说:“尔等既为我属下,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只要真心跟我,就不用如此大礼。”

    那人却是感恩不已,王烈在一旁也暗赞:“这拓跋兄弟别平日无形,但却是天生的政治好手,真要发挥他那实力派演员的演技,忽悠起眼前这些草原土鳖来却是驾轻就熟。”

    随后,拓跋郁律又一指王烈:“这位王烈将军,乃是大晋大将军刘琨的亲传弟子,也是我拓跋郁律歃血为盟、永不相负的兄弟,今后他在草原上说话,就如我说话一样,你们谁若对他不敬,就等于对我不敬!”

    “刘琨的弟子,和新任可汗歃血为盟?”

    众人向王烈和拓跋郁律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刘琨是什么人,拓跋鲜卑中人那是如雷贯耳,自家的大汗拓跋猗卢尚要以礼敬之,那么他亲传弟子的身份又是何等尊贵。

    而拓跋郁律能和刘琨弟子结盟,有那机灵的立刻想到,怪不得这次拓跋郁律能返回盛乐夺取汗位,都传言是刘琨在背后支持,如今来所言不虚,来这拓跋弗的子孙果然也是一时人杰,不容小觑。

    想到这些,众人、尤其是本来还稍微有点异心的家伙立刻纷纷拜倒,口称大汗威武,王烈将军威武。

    这边拓跋郁律趁热打铁,先是大巫亲自宣读了各个部落效忠拓跋郁律的文书,当然这文书是早就写好的,就等众人拜服后拿出来。

    接下来,又对那些被处死的部落首领的部落进行了重新分配,一贯支持拓跋弗一系的兼并了不少部落,剩余的全部划归为可汗亲自管辖,增强了拓跋郁律的实力。

    然后,蒙浑等人却从另一个帐篷推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和两个少年,那女子神情愤懑,两个少年一个不过十几岁,另一个才五六岁。

    这三人,正是拓跋普根的母亲惟氏和他的两个年幼的兄弟拓跋纥那、拓跋贺傉。

    那夜,王烈连夜让蒙浑等人去盛乐诈城,顺便就将这母子三人抓住,押来了汗帐,就等今日一起当着众人面处死。

    这三人一出现,众人心下又是一惊,有那机灵些的顿觉心生寒意:“新任的可汗是要拿自己的亲人开刀了。”

    王烈冲蒙浑一使眼色,蒙浑大喊道:“拓跋普根无德,谋取汗位多年,祸乱草原,而这个女子,身为普根之母,不但不守妇道,却纵容普根暴虐,实在是祸乱的根源,这两个狼崽子也是欺男霸女、劣迹斑斑,今天汗王在这里要替那些被他们祸害的族人报仇……”

    那被蒙浑压住的惟氏开始还一动不动,后来听到蒙浑之言,却是脸色激动,越听浑身越颤抖不停,扬起头大喊:“你胡说,我没有纵容普根可汗,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母子吧!”

    见拓跋郁律不为所动,惟氏又哀号道:“郁律贤侄,我身为母亲,纵然是有管教子女不严的罪过,但我的儿子,你的两个兄弟是无罪的。您杀了我,但请放过你的贺傉和纥那,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啊!”

    其声凄厉、悲泣,叫人听了颇有几分意动。

    拓跋郁律也是面显不忍,向王烈和大巫羊真。

    大巫羊真叹息一声,却道:“汗王,杀了头狼,母狼和幼崽绝不能留,否则早晚他们要篡夺你的汗位!”

    王烈却冷笑一声:“杀一人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当日我师尊之言,郁律难道忘记了么?”

    拓跋郁律咬咬牙,对蒙浑一摆手。

    蒙浑立刻再次喊道:“此女不思悔改,尔等皆可上前,一人一刀,以雪旧仇。”

    然后却是对下边一使眼色,顿时四周骑士举起弓弩,以防部落首领中有怀有异心的人趁机作乱。

    那惟氏一听,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索性破口大骂:“拓跋郁律,你个狠毒的狼崽子,你不得好死,当年我儿普根就该一刀杀掉你,除掉你这个祸害,你今日若杀我子,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烈怕拓跋郁律再心软,一摆手,蒙浑上去一把抓住惟氏下巴,卸掉了她的下颌关节,惟氏却是呜呜的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不是王烈心狠,这种善于隐忍,长于笼络人心,又对拓跋郁律怀有刻骨仇恨的女子绝对不能留下,人有仁慈之心,可那是对人,不是对虎狼之辈。

    这边,一干部落首领一听拓跋郁律竟然让大家一人一刀来杀这母子三人,顿时明白过来,拓跋弗的子孙是要大家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啊。

    只要动手参与了这场杀戮,那么身上的血腥是怎么都洗刷不掉了。

    “好狠!”有人暗自叹息。

    但却更要钦佩的说上一句:“好手段——”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但身旁就是虎视眈眈的骑士,自己带来的那些兵马,在大巫羊真的鼓动下,早就下马投降,他们这些孤家寡人又能怎样?

    有那机灵些的,知道今日早晚要动手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如早点出头,给眼前心狠手辣的汗王留个好印象。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既然眼前的可汗如此有决断,又赏罚分明,跟着他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想到这里,有人提着刀跳了出去,直接一刀捅进惟氏的身子。

    然后跪在拓跋郁律身前,头都不敢抬,一副臣服的模样。

    有人带头,下边的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心理负担,一个接一个上前去,不一会就把个惟氏捅得千疮百孔。

    惟氏的下颌被卸掉,开始还疼的想要哀号,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后来就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剩下刀子入体的扑哧之音,和身边两个幼子的哭泣。

    惟氏之后,就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拓跋纥那,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懂得反抗,不断挣扎,蒙浑叹息一声,一掌拍在他后脑,将他打晕。

    众人上前如法炮制,一刀接一刀,也将拓跋纥那杀死。

    拓跋郁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越睁越大,额头青筋直跳,王烈知道他这是心理负担极重的表现,如果不发泄出来,怕是要疯掉;但王烈也知道,如果拓跋郁律挺不过这一关,那他就永远不能面对自己的良心。

    杀人,杀手无寸铁不能反抗的敌人,这一刻良心真的不算什么。

    母亲和二哥先后身死,剩下不足五岁的拓跋贺傉,睁着大眼睛着眼前的一切,开始还是放声大哭,后来哭的连力气都没了,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死死埋在膝盖间,不敢去眼前的一切。

    有人提刀就要捅死这个孩子,拓跋郁律的眼睛却猛然张开,却猛然大吼一声:“够了!住手!”

    大巫羊真着拓跋郁律,片刻无奈的叹息一声:“汗王,你的心还是不如那白山之石坚硬。”

    拓跋郁律却是大喝道:“我是人,不是顽石!阿烈,你觉得这个孩子有罪么?”

    说完,眼角却是有一滴清澈的晶莹滑落。

    王烈着激动的拓跋郁律,上前为他拭去眼角那一滴清泪:“郁律,他没罪,可是他若不死,长大后若还记得这一切,早晚会危害你的性命。仇恨,已经深深埋进他的心底了……郁律,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你是人,我也是人,羊真大巫也是人,在场的这些首领都是人,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能站在这里,你才能不忍对他下手,我也不会动手去杀这样一个孩子,所以你没有错!现在,你是可汗,这里的一切需要你做主,我不会再劝你。”

    说完,王烈闭嘴不语。

    拓跋郁律望向众人,大家的眼中有期盼、有畏惧,其实,刚刚拓跋郁律这一声喝止的吼声,却让他在无意间彻底收服了大多数人的心,至少那一刻,这些人知道自己跟随的汗王还是一个血肉之躯,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而当年的拓跋禄官、拓跋普根却都做不到这一点。

    大巫羊真着眼前的一切,叹息一声,忽然起身道:“诸位,这个孩子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教育他。三年后,待他七岁,我就带他去为力微始祖守灵,如果我死后,诸位觉得他还是个威胁,那时候他应该已经长大了,诸位就杀了他吧!至于可汗您,只希望你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拓跋郁律坚定的点点头:“我不会后悔!”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二十几年前,那个同样是五六岁的孩子拉着大了他二十几岁的堂哥,用稚嫩的声音问:“普根哥哥,你会永远对我好,是么?”

    那个伟岸的青年摸着他的脑袋,笑眯眯的告诉他:“恩,郁律,我会一直对你好,不让人欺负你。”

    十几年后,当孩子变成少年,拉着已经成为可汗的中年男子的胳膊,却是一脸悲伤:“普根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家,这里就算没有了我的父母,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当做事我的家啊?”

    我的家……

    却没有人能再回答他,那一刻他曾经心如死灰。

    这一刻,拓跋郁律却忽然觉得心底的某些东西在慢慢复活,什么草原的可汗,什么王者的道路,都没有哪一段刻骨铭心的情谊更让他渴望、留恋。

    虽然被背叛过,可这并不是拒绝兄弟的理由啊?

    “郁律,我不会负你,你相信我!”

    王烈那灿烂如阳光的脸庞闪入这灰色的混沌回忆里。

    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即为兄弟,此生不负,你的路,我会陪你走下去,我的路,也需要你的支持,总有一日,汉人和鲜卑,就如你我已经交融过的血脉,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这里是你的家,也会是我的家!”

    “阿烈,其实你才是那天生的王者啊……”拓跋郁律的心底发出一声喟叹,紧紧攥住了兄弟的手掌,生怕再失去。

    这内心,他其实始终是哪个希望可以跟随自己信任之人,一起上路的孩子,怕被欺骗、被伤害,所以可以让出权位,而不是失去了这一切,满身淋漓鲜血的孤独王者。

    拓跋普根被杀,他的母亲惟氏和兄弟拓跋纥那也一起被杀。

    只剩下四岁的拓跋纥那,因为拓跋郁律心有怜悯,却放过这孩子一命,而大巫羊真收养了拓跋贺傉,并承诺三年后就带他去拓跋力微的陵墓终守到老。

    王烈虽然不赞成留下这个拓跋贺傉,但还是尊重了郁律的意见。

    只是不知道,未来这个亲眼目睹了母亲和哥哥被众人杀死的孩子会产生什么样的裂变,是彻底的失望,转而放弃对权势的争夺;还是让仇恨充盈了内心,一世与拓跋郁律为敌?

    众人散去,汗帐内,王烈面对拓跋郁律:“如果这孩子长大后还是恨你,你准备怎么办?”

    拓跋郁律犹豫了下:“如果我说,我会给他一个公平报仇的机会,阿烈你会信么?”

    王烈着拓跋郁律那张漂亮的脸蛋,却知道他这一次是真心话。

    人的一声,总要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王烈不想去明白,但却有些感慨:“为什么这样一个善于演戏,对大多数人都会虚伪的人,也会有这样冲动的一面呢?”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王烈才觉得拓跋郁律愈发的可爱,可以真正的和他成为兄弟。

    想到这里,王烈一咧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郁律啊,你的功夫实在太差了,需要锻炼啊,否则将来那孩子真找你来寻仇,你打不过他,岂不是糟糕!”

    拓跋郁律笑了笑:“既然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找我决斗,我自然会公平对他,武功么我会努力和你们学。”

    王烈忽然想起来什么:“你总不会和大巫说,等那孩子长大后,就告诉他一切,让他来找你报仇吧?”

    “嗯,正是这样。”

    王烈点点头:“很好,我明白了,与其竭力去掩饰仇恨,不如让仇恨外露,至少我们可以掌控。”

    拓跋郁律笑了,王烈真的是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说到底,这个家伙还是没有违背自己本心的,在给了那孩子一个机会的同时,但却利用别人眼中所谓的道义,将这个孩子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

    不怕你有仇恨,就怕你没有实力去掌控这仇恨,比如今日的拓跋普根对拓跋郁律,普根身死,郁律上位。

    不过,这种手段,王烈很喜欢。

    至少,可以在不违背自己本心的情况下,去当一次好人,这种感觉很快乐。

    仇恨是强大的,也许几十年后会有一个爆发,但王烈不怕,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掌控住你的仇敌,那么他就永无翻身之地。”

    当日,刘佑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当场杀了他这个他们眼中卑贱如蝼蚁的寒门子,让他脱离了掌控。而早晚有一日,他们会被王烈踩在脚下,尝受下被人侮辱的滋味。

    “我们不必打败他们,只要能跟他们战斗!”王烈忽然想起前世过的某部影片里,男主角父亲说的话。

    当然,这话若是今日的王烈来说,势必会变成:“我们不必打败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彻底死去。”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从来,就只有胜利者才能淡然的吟唱出这样的语句,若是一个失败者这样说,只能说他是故作大度。

    生于乱世,就要成功,至于失败还是留给敌人吧,哪怕是转眼成空。

    一瞬间,王烈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通达之人,拓跋郁律见他笑的荡漾,无奈道:“人也杀了,地也夺了,但是阿烈,我伯父哪里,我又该怎么去解释?”

    “无需解释,你现在是可汗,不是被压在襄国城的棋子,既不是棋子,你就有资格与你伯父下这盘棋。”

    王烈一咧嘴,其实他个人到很期待能会一会拓跋猗卢,但眼下就让拓跋郁律和他对阵落子,自己在背后支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