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晚清神捕 > 第481章 黄土高坡董志原

第481章 黄土高坡董志原

作者:乔尼小样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离合水县何家畔乡东原畔不远,探马回报,说离镇城只有十里了,而且探马也告知了镇城内的守军李字营來了。

    具探马说,果勇营总兵徐占彪亲自带领手下一干军将迎接,己经在离前方五里远的一个地方迎接,李国楼笑道:“好啊,终于到了!”

    自从收到左宗棠督饬,让他把军用物资直接运送至董志原,交予果勇营总兵徐占彪所部,李国楼像是换了一个人,冰天雪地里也带着大部队赶路,军需物资也不送人了,终于在一月下旬便赶到前线。

    董志原位于六盘山之东,因六盘山又名陇山,故以董志原为中心的黄上残原总称陇东黄上高原,地处泾水之北,马莲河和蒲河两大河流之间,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常见的平原在坦地、河谷,在山与山之间,而董志原却在山上头,状似一个个人的耳朵,在辽远的陇东,在蜿蜒的泾河东北方,茫茫的子午岭原始林区西麓、环庆川地南端,千百座山上的“耳朵”连绵不断,弥合在一起,对接在一起,铺陈出一方黄土层厚达120米的高原!!董志原。

    境内屹立的屯字、盂坝,临泾、平泉、新集、西华池、早胜、春荣、盘克、宫河、水和等10余个小高原,就是伟大而又无情的大自然肢解陇东黄土高原的杰作。

    它们与董志原犹如一母同胞的兄弟,手拉长兄,分立四边,所幸的是,大自然倒还有所偏爱,虽然将董志原变成了一个支离破碎的瓜叶似的模样,却将它仍然雕塑得高大宽广,董志原是所有的黄土高原残原中,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黄上层最厚,从而赢得了“天下黄土第一原”的美称。

    合水县何家畔乡东原畔已经被官军占领,成为攻打董志原的一处桥头堡,徐占彪的果勇十二营,就驻扎在这里。

    只见这里多为风沙草滩及黄土丘陵区,进入合水县何家畔乡东原畔后,不时可以看到滚滚黄沙,还有胡杨及红柳,在这里行进的各军运输队,也多以骑骆驼及骡马为主,见到李字营的大军之后,这些穿着破烂的军爷都是投來了羡慕的目光,很快,一只铁甲骑兵又出现在众人眼中。

    当这只队伍烟尘滚滚的出现在总兵徐占彪以及众官兵眼中时,他们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果勇十二营官兵是川军,以四川全省之力打造的精兵,装备精良,在左宗棠的麾下属于武器、装备上乘的一支部队,故此左宗棠才把指挥董志原战斗的指挥权交予徐占彪,但和李字营这支队伍一比,还差得远。

    这支军队旗帜鲜明,人人装备精良,士兵个个德式披挂,骄傲自得的神态,看不出鞍马劳顿的疲态,杀气十足,身下的马匹膘肥体壮,优美矫健的雄姿羡煞旁人,和果勇营的瘦马一比,真是差得远。

    徐占彪三十余岁,体格魁伟,虬髯丛生,长相酷似猛张飞,身高有一米八,字昆山,西充县鸣龙镇佛尔河村人,咸丰十年投效果勇营,因战功卓著,由士卒升千总、分统、参将,在剿灭西捻时,得到左宗棠赏识,拓跋至总兵。

    李国楼不敢逞强,以下官之礼拜见,双方寒暄了几句,徐占彪在前领路,守备高连升在旁陪同,余者果勇营的军官,则是闪到一边,用兴奋的眼光打量长龙上的军用物资,这些军用物资交付徐占彪安排,果勇十二营则分得大部分物资,这一点勿容置疑。

    一边窃窃私语,很多人都是看着李国楼,好似看戏子一样,脸上尽是嬉孽的表情,这么年轻阴柔,沒长毛的李国楼來前线争功,哪会被刀山火海里杀出來的果勇十二营武官看得起,屁的常山赵子龙,死太监还差不多。

    李字营的将士们,己经习惯了别人对李国楼异样的目光,他们稳稳的骑在马上,头几乎要扬到天上,整齐行进,激起一片滚滚尘土及整齐的蹄响,而后面陆续跟上來的数百名自以为是养育兵,其实扛着毛瑟枪的长夫,军纪及肃然,目不斜视,就怕也像李国楼一样被人看不起。

    很快就到了何家畔乡东原畔镇城东门外,何家畔乡东原畔本有果勇营十二营兵,连上附近其他几支驻军一起,有驻兵10000多人,战马2000多匹。

    李国楼打量乡东原畔镇,第一印象是城池建设得非常的厚实高深,残破的垛口,依稀可见大炮轰击的痕迹,看见沒有修补上缺口,城墙上建有众多的砖垛口,放置一门门铜炮,大多数是弗朗机大炮,估计城周长有5里,以这样的事态固守,已经让叛军望而却步,果勇营并不将董志原的叛军放在眼里,这是一支敢拉出來野战的军队,并不是那种固以待援的八旗军。

    徐占彪和李国楼并辔而行,眼见來到镇城之下,徐占彪心情大好,一颗冷酷的心,有了一份暖意。

    身后大队的军用物资足以让他的果勇营实力超越友军数筹,这就是跟随左宗棠的优越性,旁边的李国楼名义上是押运使,其实就是钦差大臣,而且是李鸿章的族孙,乃李鸿章的接班人,要好生结交。

    徐占彪摸着大胡须,陪笑道:“李大人,李字营一路鞍马劳顿,风餐露宿,辛苦之至,还请进镇休整,镇城内己备下酒菜,己为李大人接风洗尘,只是请李大人约束手下,军法无情,前线更是残酷无情,融不到一丝马虎!”

    李国楼明白他的意思,大清客军军纪一向不怎么好,客军偷鸡摸狗,顺手发财之事屡有发生,地方官府想告状也投诉无门,徐占彪不知道他的李字营是仁义之师,当下含笑道:“徐副帅不用担心,我军过境押运军需物资,对地方一向秋毫无犯,买卖公平,來到前线定当执行左大帅的军令,将士们不敢放纵违悖!”

    李字营整肃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入镇城,想要让川军看一下,威武雄壮之师的气势。

    “自陕西回民军入踞董志原,当地居民的生命财产、农田窑舍、城堡村落,均遭受了巨大的破坏,哎,打仗苦的是老百姓啊。”一进入乡东原畔镇,徐占彪率先开口说明为何城镇里除了军士,看不见多少居民。

    李国楼平生第一次被所见的场景震撼,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是一具具被吊死的干尸,而且是赤条条的尸体,好似风干的腊肉,挂在树梢上,被西北风一吹,晃來晃去,人彷佛走进了地狱,虽然他在刑部呆过看见过无数死人,也热衷于去法场看热闹,可真的看见这么多被吊死的尸体,让他感觉恐怖,惊凛的汗毛孔都竖起來了。

    身后的一大帮李字营将士,无论是官还是卒,有人受不住在干呕,有人低头走路,不敢抬头看街道两旁的场景,人和人一不小心撞在一起,原本整齐划一的队伍一下子乱套了。

    总兵徐占彪捏着鼻子,沒让内心的想法表露出來,身后果勇营军官痴痴的讥笑声变得肆无忌惮了,极为看不起李国楼麾下的表现,李字营穿帮了,就是一个空心萝卜,中看不中用。

    李国楼挂不住面子,勃然大怒,一扬马鞭,喝道:“停止前进!”

    但见他调转马头,开始整训李字营的车队,不让队伍前进了,就让队伍站在道路中央,骂骂咧咧道:“驴球子,说得花好道好,才來就给老子丢脸,这是打仗,不是到庙里烧香,都给我瞪大眼睛看,不想被人吊死,就给我站直了!”

    “啪啪啪啪。”李国楼对于胆敢闭起眼睛的人,不论学生兵还是民夫,直接抽鞭子,喝道:“督队官何在,命令,都给我瞪大眼睛看着,谁不敢看,就给我抽十鞭子,饿他一天一夜,废物直接枪毙!”

    第一个被他抽的人,就是马德全的儿子马亮,吵着闹着來建功立业,却让他在川军面前丢脸,赶明就让“废物”回京去。

    长长的李字营队伍,就这么停下來整训队伍半个多小时,慌乱了好一阵才平静下來,除了督队官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是有人哭泣的声音,那是被鞭子抽哭的人在啜泣。

    看见有数十人哭不停,李国楼怒道:“还哭,再给我抽十鞭子,打到不哭为止!”

    马德全异常恼怒,看见马亮哭哭啼啼,让他在亲兵侍卫中丢脸,又对他儿子马亮痛下杀手,一面抽打一面骂道:“臭小子,这几下就扛不住了,老子当初可被主子抽了五十鞭子才悔悟的!”

    这下挨鞭子的人不敢哭了,再痛也不敢出声,眼眶里飚溅出泪花,也听不见哭声,只有督队官依然在怒骂、抽打几名站不好的人。

    总兵徐占彪以及手下的军官对于新兵这种表现司空见惯,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处,既不取笑,也不劝解,慈不掌兵,新兵成长离不开血腥的历练,这只是开始,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兵,就要直面敌人飞來的子弹,迎着炮火前进。

    看见李国楼打人,反而觉得像名军人,一群军官的表情反而变得严肃,觉得李国楼整军有水平,适才还乱哄哄的队伍,有了一股杀气,肃容的挺直而立,漠然看向前方。

    李国楼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人性暴虐的一面尽显,蹙眉嗔怒道:“一群讨打的王八羔子,老子不要废物,赶明跟民夫回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老子看见你!”

    队伍重新整装出发,李字营将士沒有志得意满的表情,一幅不苟言笑的表情,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宿营地前行。

    此时当地仅存的一些零星的居民,畏畏缩缩站在路边,都是神情古怪,想近点看,但又害怕,只是远远的挤成一团,一边指指点点在谈论新來的“李字营”。

    李国楼看着这群居民,老的老,小的小,约有百來人,见到的这群居民大多是面有菜色,身上穿的很厚实,不过有些衣物竟然是女人穿的棉袄,一瞧就是从死人身上剥來的。

    “徐副帅,这里还留下多少居民呀。”李国楼平生第一次上前线,颇为好奇的问道。

    徐占彪有气无力的挥鞭,叹气道:“原城内3000余户,如今仅存400余户,十停里不足二停,其他地方也差不多,这里是回乱的老根据地,百姓都和叛军一条心,打起仗來男女老幼都上城头,不杀不行啊,回乱不仅杀汉人、满人,因教派不同,互相也杀,人口凋零,剩下的百姓老弱病残,连自力更生也困难,要靠我们救济,左大帅要把投顺的董福祥的十万流民迁移至庆阳,以后这里就是丐帮的天下了,想要恢复过去的景象,不知等到哪年哪月!”

    “是啊徐副帅言之有理,不杀不行,建设又需要人,丐帮就是喜欢占便宜。”李国楼看见街边的居民,这些人总有家属参加乱军,死在官兵手里亲人的血债,要用血來还,这些顺民有几名真心实意重回大清怀抱。

    但官兵哪能做赶尽杀绝之事,只要肯归顺大清,既往不咎,还要重新给这些顺民安排生活,总不能让顺民因为活不下去,又以抢掠为生,陕甘总督左宗棠既管军又管民,压在身上的担子尤为沉重。

    李国楼和徐占彪在政治上属于科班出身,忠君爱国的死忠份子,对于科班出身的人來说,睨看归顺的投降派,总是不顺眼,虽然李国楼还不认识董福祥,但对于董字三营以及那十万流民,忿忿不平,充满嫉恨,感觉世道不公,说几句不阴不阳的怪话,发泄内心的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