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龙溪河水向北流 > 056 樹勛受挫

056 樹勛受挫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田树勋感到委屈极了,风冷冷,露冷冷;一夜白辛苦,还遭人嘲弄。     “太湖联防”是警惕美帝.苏修及盘距在台湾岛上苟延残喘的蒋介石反动派利用太湖水域采取“突然袭击,空降伞兵”,以侵犯.颠覆我无产阶级专政的革命人民红色政权的“军民联防”的战略部署。龙溪公社沿太湖有永安,太湖,兆丰三个大队,根据部署,“钱北片”五个大队的武装民兵为“太湖联防”第一梯队,永安,太湖,兆丰三个沿太湖的大队以大队区域为主;钱南大队负责永安与太湖之间,对龙溪河入太湖口的布防;钱北大队负责太湖与兆丰两个大队之间,地形复杂的王家浜布防。 田树勋把“治保会”成员全带去了跃龙港口碾米站,大队部没留人值班。公社联系不上,只得打到钱北供销社,让供绡社的许主任火速转达。军令如山。“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是对民兵的要求与考核标准。“治保会”是武装民兵排的骨干,大队平时枪支、枪栓、子弹是分开保管的,现在人不见一个,钱北大队部里顿时乱成一团,李忠良忙到各生产队挨门逐户召集“武装民兵排”的人。半小时的集中时间很快过去,太湖大队党支部书记王建民打电话来催,蔡阿毛只说是已在路上,等“治保会”人赶到,连发脾气的时间都不敢耽误,便让王大明率“治保会”作“钱北先遣队”,先与王建民联系,接受布防阵地。  王家浜是芦荡区,河汊纵横。钱北大队负责布防区虽说只有二里不到的范围,王大明他们六.七个人进入芦苇荡,就象几粒稗子掉进了谷箩,眨眼间,无影无踪。田树勋是头一次参加“太湖联防”,王大明让他在一个芦棚子里作隐蔽哨。虽说苇棚透风,比在风露中值岗要强多了。     田树勋格外兴奋,想想去年“太湖联防”时,他拿着根“烧火棍”,在大队部里“守阶级敌人,以防他们内外勾结,搞破坏活动”。今天手持钢枪,腰系武装带,荷枪实弹;今非昔比,鸟枪换炮!     天黑漆漆地,风簌簌,湖浪阵阵,芦荡不时传出尖厉的鸟啼。掀动芦苇的风吹得脸都发木,满腔的热忱仿佛也被风刮走了;他感到孤寂、冷清,还被害怕慢慢地浸染。说好李忠良在一小时内领大队武装民兵排赶来接应;却迟迟不见踪影。后来,空中出现三颗绿色信号弹,田树勋顿时紧张了;他用苇棚里的芦苇作掩护,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戒四周。风小了,起雾了,朦朦中,除了风吹芦苇沙沙响,什么动静也没有。芦苇恍惚飘摇了起来,田树勋疲倦了;真想用根芦苇杆撑住眼皮。等他惊醒,王大明冲着他笑;再一摸,枪没了。     “有情况吗?”     “如果有情况,你早就作俘虏了!”     田树勋听见周围一片笑声,辩解道:     “我一直在警戒;后来,见三颗绿色信号弹,就隐蔽起来……”     “你见了三颗绿色信号弹,还隐蔽个屁!”王大明恼火了, 说,“你不知道这是联防结束的信号?害得我们回转来找你,你倒安稳睡大觉!” 田树勋真是百口莫辩。大家急于把枪弹入库,好回家睡觉,谁也不听他的解释。连田树勤也说:“你也真是,我们已交好枪了;发现你没回,又赶了过来,来回折腾,累死了!”     田树勋回家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被姆妈叫醒了,问: “你昨晚去碾米站查二队的米了?”  田树勋揉揉眼睛,点点头。他一下来了精神,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天己大亮,他翻身起床,边穿衣,边嘟囔: “昨晚搞‘联防’ 没顾上,这事还没完……” “你还想去二队?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见他惊诧,姆妈又说,“你闯祸了!他们堵住了队里的打米船,也要验斤……”  “他们还敢上门闹事?我还正要找他们呢!” 姆妈一把没拉住,刚出门,田树勋就被队里的人围住了。来的大多都是妇女,七嘴八舌,叽里呱啦,冲着他姆妈纷纷责怪;    “都是钱北的,怎么把事作得这样绝?”“难道你家就没分米?”“歪着心整别人,堵死自家的路……”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谁不想餐餐白米饭,顿顿有鱼肉?从糠里筛出些碎米可是女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事。田树勋阿爸在城里工作,属“半边户”,家里月月有活钱,很惹人眼热,招人嫉妒。树勋姆妈深感理亏,一个劲赔不是。 田树勋越听越恼火,他低着头冲出人群。路上又聚了-伙人,大多都是年青人,血气方刚,田家圩历来自为中心,年青人匡称强好胜。对他人上门兴师问罪,大有“兄弟鬩于墙,外御其務”之责。只是来的人太多,涉及面又太广;三叔公与田氏宗族几位老人也考虑到,此事涉及到以-村之力与全大队为敌,心里还是有些怯场,加上田树勋之举有失民意人心,都埋着头抽潮烟,迟迟不发话。见田树勋敢前往“应战”,田树勤嗷嗷地叫着相跟,年青人顿时豪情大涨,磨拳擦掌,紧随其后。气汹汹来到田家港,却被三叔公与田氏宗族几位老人迎头一顿喝骂,年青人站住了,田树勋欲退不能,只有硬着头皮上前。 田家港口围有三四百人;附近河堤巷道,码头桥梁凡可站人的地方全是热闹的人。蔡阿毛、李忠良、沈金生、王大明等大队干部都到了;众怒难犯,他们只好把各生产队队长叫到一边进行调解。见到田树勋,王阿土说: “正好,田队长来了。昨天他三番五次核查二队的口粮谷,我们相信他不是有意刁难;现在七队的口粮谷也没经‘治保会’ 核查上了船,麻烦他核查-遍。” “查就查!”田树勋见大队干部在场,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公社……”     话没说完,队长田阿旺把他往边上-拨;对王阿土说:     “他是一个‘知青’,懂什么?阿土,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吧!当着蔡支书.李主任和各位干部、各位队长的面,我还是-句话;他年青,不懂事!错已犯了,我是他堂伯,我替他道歉;大家我的面子上,抬抬手,让事过去!”

    沈金生说:“都是钱北街的。阿土,算了算了。”     蔡阿毛跟着说:“对。阿土,话己讲穿,总纠缠就没意思了。”     “一句话就过去了?蔡支书.李主任,社员辛苦种田不就为了口饱饭吃!你们倒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戆头胡闹。搞什么直播稻,不是林木森的提醒,二队也差点种了**亩稻草。我还没说他,他倒开‘田头会’,拔我‘白旗’!” “正是!”三队队长李士元说,“拿根鸡毛作令箭。全龙溪种直播稻就钱北闹得凶,这下好,争得到一个稻草典型! 说出去,脸都丢尽。”     四队.六队的直播稻种得多,更是气愤;李忠良忙拦住说:     “这件事大队有责任,现在要等公社的处理方案。还是谈打米的事,分谷分米本来就是各个生产队的事;公社是要求加强粮仓的管理,大队的工作没作细,引起一些误会。现在把事情讲开了,解除了误会,也就过去了。木森在这里,你也谈谈。”     李忠良可能是病急乱投医;林木森略作考虑,四下一,说:     “我这些争吵实属多余。根据‘一定二平’,各生产队的公粮是按田亩数交的,储备粮是按人头数留的,余粮是按公社的任务卖的,余下的都是口粮;分谷分米就这么多,翻过来,倒过去,还不就是个数字游戏。”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点头称是;连一直板着脸,坐在一边的三叔公和田氏宗族几位老人也悄然退下。     既然如此,闹腾着查分谷分米,是为了一场“数字游戏”,岂不是在自寻烦恼。田阿旺取出香烟散了一圈,轮到林木森,他将一整包塞进林木森口袋,说声“谢谢!”     于是,云消雾散,几位队长各自哈哈-笑,领头走了。众人散去。     蔡阿毛也清楚,社员们起哄就是为了多吃碗干饭,分谷分米的底细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少了句场面上的应酬话,这句话让林木森寻了出来,真是不简单。望着林木森的背影,他颇有感慨地说:     “亏木森想得出,可惜了!”

    沈金生说:“木森是个角色,让他回大队吧!”     李忠良也说:“可不是,再向公社好好说说;让他协助管生产吧!”     他们边走边谈,谁也没注意,呆立-边的田树勋全听见了。     田树勋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一条:领导总是没有错,上面有什么指示,先把“精神”传给下面去执行。你怎样“闹腾”他们会闭上一只眼,“闹腾”好了,两只眼全睁开;“闹腾”坏了,两只眼全闭上;让你自已收场,收不了场,他们收拾你!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