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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当我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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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当我是傻瓜(6)

    “对不起……你给我一点时间。”秦然垂下头,不敢看他。想想他刚才做的那些动作,她便脸颊发烫。

    周寅自然是不会为难她的,搂着她柔声安慰了很久,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才带着她出去。

    今天要回去和秦远还有秦妈妈一起吃饭,周寅陪着她去是理所当然的,到家之后,秦妈妈对他很热情,言辞间都能表现出来对他的喜欢,秦远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很清楚,所以把周寅拉到了自己的书房,准备好好和他聊聊。

    关上门之后,周寅主动问他,“把我叫来干什么,还玩神秘么。”

    “问问你和然然的事情。”秦远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你对她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她心里有伤,能不能接受你,我真的不知道。”

    “她已经接受了。”周寅呵呵地笑了一声,眉眼间露出一丝得意,“就在今天早上。”

    “啧,你行动倒是挺快的。”秦远讽刺地看了他一眼,玩笑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神态恢复了严肃,他对他说,“既然她答应了和你在一起,你就要好好对她,别的废话我也不说了,他被那个男人伤成什么样,两年前你也见识过了。同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虽然我们秦家不如从前了,但是她是我们家我最疼的人,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我知道。”周寅点头,笑着反问他,“你还说,伤她的人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知道就好。”秦远说,“不过我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放心吧。”周寅的声音短促而有力。

    **

    成陵川今天没有去上班,早上洗了个澡收拾收拾自己之后就回到了他父母那边,他过去的时候,二老已经起来了,可是晨晨还在睡。他走到他的卧室,看着小家伙在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个女人——她傻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睡觉的,不是把脚呼到他脸上,就是把枕头弄掉,所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看看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动静。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可他还是会一夜醒来好多次。

    “晨晨,起床了!”从回忆中抽离,他抬起手来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声音温柔地叫他起床。对于这个孩子,他心里是有愧疚的,从小他就没有父母的陪伴,父母教育的缺失,是他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床上的小家伙不满地扭了扭身体,眼睛都没睁,小声地喃喃,“今天不上课,我要睡觉!快出去!”

    “……晨晨,是爸爸,爸爸今天带你出去玩。”成陵川耐着性子说道。

    晨晨这会儿也清醒了一些,听到爸爸两个字之后,更是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扑到了他怀里,“老爸!好久不见咯!”

    “想我了没有?”成陵川笑着问他。“今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好啊好啊,我想买好多好多书,我想看恐龙,还有蜥蜴……啊对了!红蜘蛛也很棒!”一说起来要出去,晨晨兴奋得不行,立马就开始对他说自己的愿望。

    “你喜欢研究动物吗?”成陵川皱眉看着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看来他对儿子的关心真的是太少了,这一点,大概他要向温思谦学习了,不管怎么样,他始终都在孩子面前扮演着一个好父亲。正是因为这样,温易轩才能健康成长。

    从家里到书店的路上,晨晨一直在给他讲自己喜欢的动物,还有动物生存的环境啊什么的,有板有眼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小教授。他心里是有些骄傲的,他儿子很聪明,至少没有像秦然一样是个傻子……

    怎么又想到她了?他有些懊恼,懊恼过后,又想问问晨晨对这个妈妈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晨晨,你记得妈妈么?”他酝酿了好几分钟,才问出这个问题。

    晨晨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啊,她不就是每天跟我抢玩具的那个嘛,噢……不过我好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那你想她吗?”成陵川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她对我一点都不好,别的同学的妈妈有什么东西都会让给他们,可是我的妈妈每天都跟我抢东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爱我,如果她不爱我的话,我也不会想她了。”

    小家伙,倒是看得挺开。成陵川苦涩地笑了笑,秦然怎么可能会想晨晨呢?当初生下他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他,喂奶都没有喂过,而且从来不抱孩子,他以为母亲和孩子之间会有斩不断的感情,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所谓斩不断的感情,是要以母爱为基础的。秦然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我改天带你去见妈妈吧。”成陵川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她不会和你抢东西了。”

    “你不是已经和她离婚了吗?离婚以后是不能再见面的!”晨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脸严肃地教育着他。

    “你听谁说的?”成陵川好奇,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竟然就知道什么是离婚了?

    “爷爷奶奶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晨晨嘟着嘴,“他们还说对不起我妈妈,说她很可怜。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她就不像个妈妈。”

    “小孩子家的懂什么,以后不准这么说你妈妈,知道了么?”成陵川责备他,“她以前是自顾不暇,所以没能力管你,现在她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见到你肯定会对你很好。”

    “什么叫自顾不暇?”

    “就是没办法自己照顾自己,一定要别人的帮忙才能生活。”成陵川大致给他解释了一下,“总之,以前你妈妈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更没办法照顾你。”

    “那我妈妈是傻子吗?”晨晨扭头看着他,好奇地说,“我们老师说只有傻子才会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她还说我们都是聪明的小孩,不可以什么都不做。”

    “她不是傻子,不准这样说妈妈知道了么?”听到那两个敏感的字眼,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严肃。

    “爸爸,你好像很喜欢妈妈哦。”晨晨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看着他,“我们老师还说了,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要保护她,别人说她一句不好都不可以。”

    “小孩子家的哪儿那么多话,好了,书店到了。赶紧下车。”成陵川被儿子说中了心思,说话的语气里增添了几分不耐烦。

    “已经中午了诶!”晨晨不满地看着他,“我还是想先吃饭,然后才有力气买书。”

    “那就先吃饭,前提是你不准挑食,我给你点什么你就吃什么。”说着,成陵川再次发动了车子,带着儿子去吃饭。

    **

    从秦家吃过饭,周寅便带着秦然到了附近的新华书店,准备给她买几本书带回去,他那边的书大部分都是英文版,她看起来特别吃力,有时候要抱着字典查一晚上才能看完一个短篇小故事。

    到书店之后,他带着她直奔西方名著,他耐心地将一本书的各个版本看了看,选出来翻译得最贴近英文版的递给她。

    “这本的封面我好喜欢。”秦然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笑着夸赞。

    “爸爸,那个是不是我妈妈?”周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道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秦然也是一愣,回过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子立马就僵住了。

    那是……她儿子。她整整两年没有见过他了,他好像长高了不少,那张脸和成陵川越长越像,而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很明显有几分责怪和厌恶。

    周寅也没想到逛个书店都能碰到成陵川,大概冤家路窄就是指这个吧,他看了那个孩子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他记得他之前问过秦然会不会想孩子,她当时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再看看孩子看秦然的眼神,他就知道他们母子两个人没什么感情。

    “晨晨……”秦然走过去,蹲到儿子面前,仔细地看着他的变化,眼眶突然就红了。本以为和孩子没有感情,可是在看到他长大这么多之后,她还是有些激动。

    “妈妈,你怎么哭了啊?”晨晨有些嫌弃地看着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啊?”

    “你妈妈是想你了。”成陵川拍拍他的头,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安慰。

    “我才不要呢。”晨晨非但没有安慰她,还一把将她推开,然后看着她说道,“你又没有爱过我,我凭什么要安慰你!你每天都和我抢东西,还不许爸爸抱我,你就是个坏女人,自私自利!”

    “……晨晨,对不起。”秦然突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和他道歉。

    她没想到孩子会这么记仇。当初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只是因为她傻,如果她一直正常的话,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孩子抢东西?

    “然然,好了,我们该走了。”周寅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瞥了一眼成陵川,“你们两个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问,但是麻烦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们家然然,她能有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成陵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寅就已经搂着秦然离开了书店。他只能看着他们紧紧依偎着的背影叹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爸,你很喜欢她吗?”晨晨看出来了他的落寞,大声地质问他。

    “……走吧,去看看你的书。”成陵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迅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麻痹,上一章也被黄牌。真TM够了。

    这个月日更完毕,下个月开始一周两更。

    so,明天不更新。

    下次更新微博通知,谢谢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