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尸复验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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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夜里可是把子昂折腾得不轻，睡到了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元芳一大早就到他卧房闹腾了也没用。
“子昂兄弟，快起来，快起来，怎么每次都要我叫你啊，县衙派人来了，说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复验女尸了，你不起来，我就去出风头了啊。”元芳没心没肺的将子昂身上的被子扯掉，这可是都快入冬的天气了，可是冷得很的。
“好好好，要不是你一大早闹个没完，弄的我睡不安宁，我早就起来了。”女尸案有许多疑点，子昂是必须要去的。
随便吃了些东西，就与元芳打打闹闹的到了县衙。
“姜相公您来了，县尊大人正在停尸房等您呢，我带您过去。”等着子昂的竟然是麻二，看来霉运是走了啊，不用看城门了。
也亏得是麻二，要是别人可不一定会卖子昂面子，说也不说的，连元芳都一起放进去。
“子昂拜见恩师。”子昂挽了下衣袖，拜了个学生礼。
这种时候元芳的隐藏天赋又起作用了，黄县尊好像没看见他一般，又看向了蒋仵作正在进行的复验。
这蒋仵作的复验手法与上次又有些不一样了，第一次初验，因为死者是从水中捞起，尸体被河水浸泡而变了样子，很难分辨，这尸体又放了几日，已经有些腐变，尸味有些难闻。
只见蒋仵作拿了片生姜放如口中，如此可以减少些尸气的腐味，双手在尸身中一番摸索，更是检查了女子的腿根部，查看是否有被侵犯过。
一刻钟后，复验结束。
“县尊大人，复验与上次初验基本一致，尸首不见伤口与痕迹，说明生前未受伤害，指甲深处有些许沙砾遗留，说明在河底有过挣扎，腹部肿胀，因是溺亡过程中喝入大量河水所致，如此可初步断定没有他杀痕迹，因是自杀。”
大南朝对于凶杀案极为重视，如果有一丝他杀的可能，这尸体都要由当地的巡查判官终检尸体，可是如果仵作和推官都认为是自杀，那么就不需要再上报了，也就没了巡查判官的终检。
“陆通判，你怎么看？”此事事关命案，黄县尊还是得拉上陆通判，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儿自己一个人承担。
“黄大人，我们何不问问宋推官，你不他让查了麽？”这你推我搡的本事，果然是当官必备。
“对对对，宋推官，你查询拜访得如何了？可有线索？”
今日的宋推官倒是穿起了一身官服，有些个英武正直的模样。
“两位大人，这几日我四处查询，倒是有一些线索，此女名叫吕蔓青，年方十四，是城东吕财主的女儿，平日两老都是非常疼爱此女，听到女儿死于河中的时候吕母几近昏厥，尔后我听吕母说，吕蔓青死前曾说要到运河边散步，下官就到了运河边查看，在运河的一处发现一只绣鞋，经过吕母的证实确是死者所有，在发现绣鞋的地方有一处新形成的滑痕，因此下官认为，应该是吕蔓青到运河边游玩，一不小心落入水中，溺亡。”
得出这样的结论，倒也合理，众人无不惋惜啊，这吕蔓青可是生得温婉秀气，可人得很。
“恩师，可否让学生一验？”就在众人都在自己的心中下了定论的时候，子昂说话了。
“也罢，你去试试吧，要做断官，先做仵作。”黄县尊也是颇为赏识子昂，如今案子基本定性，给其一验也无大碍。
只是众人都没瞧见，蒋仵作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安。
子昂也取过了一片生姜塞入口中，细细的观察了许久，抬起了死者的足、手、头，四处查看，又按了按死者的肚子，眉头皱了一皱，这一皱可是吓坏了蒋仵作。
整整过去半个时辰。
“恩师，蒋仵作有渎职之嫌!死者不可能是自杀。”子昂非常肯定的道。
“啊？怎么可能？”
“这小子也敢质疑一个十几年的老仵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时间四处响起的都是不相信的声音，反而是蒋仵作一句话都没说。
“好了，都给我安静，子昂你且将你发现的说来，要是有理，我自当做主。”黄县尊看见蒋仵作的神色有些慌张，相信了子昂几分。
“多谢恩师，死者吕蔓青，咽喉有红色痕迹，与成人手指一般宽大，此处应该是致死伤。”
子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仵作打断了。
“那明明是我们捞尸的时候用绳子勒出来的，你不懂就别乱说。”
“哼，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死前勒痕为红色，死后勒痕为白色，这是验尸法里写的明明白白，你还敢胡诌，吕蔓青的死看来与你脱不了干系，还有死者的亵衣已然不见，应该是被人脱去，除此之外，死者腹部微涨，不是灌水过多，而是死者身怀六甲，大家且看按压其腹部口中无水流出，若是淹死肯定是满肚子的河水，一按就会溢出，这腹部的大小可以断定应该有三个月了。”
“这吕蔓青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啊。”宋推官还是掌握了死者的大部分信息的。
子昂让众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又继续说。
“还有就是，死者手指甲的泥沙，非是河中的淤泥，而是岸边的沙土，两者是有差异的，大人请看，这是我从死者手指甲中取出的泥沙，还有方才来时从运河中取的泥沙。”
“嗯，确实有差异，一个偏黑，一个偏黄，子昂心思之细腻，让人汗颜啊，看来吕蔓青非是死于自杀，而是有人谋杀。”
听了子昂一番验尸的报告之后，陆通判都忍不住夸赞一番子昂了。
“蒋仵作，你有何话说？看来此案果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黄县尊似乎也觉得这个蒋仵作隐瞒实情，有作案的可能了。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下官老眼昏花不及姜举人火眼金睛，有错判也是难免啊，此事真的与下官无关啊。”
虽然蒋仵作喊得起劲，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有嫌疑。
“还不承认，你徇私枉法，我先革去你仵作之职，待得上报刑部再来定夺。”
蒋仵作好歹是个从九品的仵作，隶属刑部，黄县尊也不好直接判定用刑，只能暂时收压。（本文是架空文，非是历史文，许多官职实为杜撰，只是为了配合剧情，忘各位给与谅解。）
蒋仵作被压下去之后。
“恩师，此事不是蒋仵作做的，一般仵作作案几乎会弄得天衣无缝，而且我观蒋仵作的验尸水平也是不一般，如此多漏洞的作案手法不像是他干的，也许是收了谁的好处，替人遮掩，最好是能从他口里撬出是谁。”
“可是要是蒋仵作矢口否认，说是一时失察，顶多判他个失察之罪，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黄县尊摇了摇头，有些烦恼。
“恩师，吕蔓青怀有身孕，可是他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而且吕蔓青是富家之女，平常外出应当有侍女跟从，我想还是应该再去吕家查询一番为好？”
“嗯，查询拜访的事情就交给宋推官了，如果有消息我再支会你一声。”
官府办命案，这办案取证的过程还是该由官府的人来做，子昂很难插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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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要不是你一大早闹个没完，弄的我睡不安宁，我早就起来了。”女尸案有许多疑点，子昂是必须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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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相公您来了，县尊大人正在停尸房等您呢，我带您过去。”等着子昂的竟然是麻二，看来霉运是走了啊，不用看城门了。
也亏得是麻二，要是别人可不一定会卖子昂面子，说也不说的，连元芳都一起放进去。
“子昂拜见恩师。”子昂挽了下衣袖，拜了个学生礼。
这种时候元芳的隐藏天赋又起作用了，黄县尊好像没看见他一般，又看向了蒋仵作正在进行的复验。
这蒋仵作的复验手法与上次又有些不一样了，第一次初验，因为死者是从水中捞起，尸体被河水浸泡而变了样子，很难分辨，这尸体又放了几日，已经有些腐变，尸味有些难闻。
只见蒋仵作拿了片生姜放如口中，如此可以减少些尸气的腐味，双手在尸身中一番摸索，更是检查了女子的腿根部，查看是否有被侵犯过。
一刻钟后，复验结束。
“县尊大人，复验与上次初验基本一致，尸首不见伤口与痕迹，说明生前未受伤害，指甲深处有些许沙砾遗留，说明在河底有过挣扎，腹部肿胀，因是溺亡过程中喝入大量河水所致，如此可初步断定没有他杀痕迹，因是自杀。”
大南朝对于凶杀案极为重视，如果有一丝他杀的可能，这尸体都要由当地的巡查判官终检尸体，可是如果仵作和推官都认为是自杀，那么就不需要再上报了，也就没了巡查判官的终检。
“陆通判，你怎么看？”此事事关命案，黄县尊还是得拉上陆通判，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儿自己一个人承担。
“黄大人，我们何不问问宋推官，你不他让查了麽？”这你推我搡的本事，果然是当官必备。
“对对对，宋推官，你查询拜访得如何了？可有线索？”
今日的宋推官倒是穿起了一身官服，有些个英武正直的模样。
“两位大人，这几日我四处查询，倒是有一些线索，此女名叫吕蔓青，年方十四，是城东吕财主的女儿，平日两老都是非常疼爱此女，听到女儿死于河中的时候吕母几近昏厥，尔后我听吕母说，吕蔓青死前曾说要到运河边散步，下官就到了运河边查看，在运河的一处发现一只绣鞋，经过吕母的证实确是死者所有，在发现绣鞋的地方有一处新形成的滑痕，因此下官认为，应该是吕蔓青到运河边游玩，一不小心落入水中，溺亡。”
得出这样的结论，倒也合理，众人无不惋惜啊，这吕蔓青可是生得温婉秀气，可人得很。
“恩师，可否让学生一验？”就在众人都在自己的心中下了定论的时候，子昂说话了。
“也罢，你去试试吧，要做断官，先做仵作。”黄县尊也是颇为赏识子昂，如今案子基本定性，给其一验也无大碍。
只是众人都没瞧见，蒋仵作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安。
子昂也取过了一片生姜塞入口中，细细的观察了许久，抬起了死者的足、手、头，四处查看，又按了按死者的肚子，眉头皱了一皱，这一皱可是吓坏了蒋仵作。
整整过去半个时辰。
“恩师，蒋仵作有渎职之嫌!死者不可能是自杀。”子昂非常肯定的道。
“啊？怎么可能？”
“这小子也敢质疑一个十几年的老仵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时间四处响起的都是不相信的声音，反而是蒋仵作一句话都没说。
“好了，都给我安静，子昂你且将你发现的说来，要是有理，我自当做主。”黄县尊看见蒋仵作的神色有些慌张，相信了子昂几分。
“多谢恩师，死者吕蔓青，咽喉有红色痕迹，与成人手指一般宽大，此处应该是致死伤。”
子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仵作打断了。
“那明明是我们捞尸的时候用绳子勒出来的，你不懂就别乱说。”
“哼，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死前勒痕为红色，死后勒痕为白色，这是验尸法里写的明明白白，你还敢胡诌，吕蔓青的死看来与你脱不了干系，还有死者的亵衣已然不见，应该是被人脱去，除此之外，死者腹部微涨，不是灌水过多，而是死者身怀六甲，大家且看按压其腹部口中无水流出，若是淹死肯定是满肚子的河水，一按就会溢出，这腹部的大小可以断定应该有三个月了。”
“这吕蔓青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啊。”宋推官还是掌握了死者的大部分信息的。
子昂让众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又继续说。
“还有就是，死者手指甲的泥沙，非是河中的淤泥，而是岸边的沙土，两者是有差异的，大人请看，这是我从死者手指甲中取出的泥沙，还有方才来时从运河中取的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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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冤枉啊，冤枉啊，下官老眼昏花不及姜举人火眼金睛，有错判也是难免啊，此事真的与下官无关啊。”
虽然蒋仵作喊得起劲，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有嫌疑。
“还不承认，你徇私枉法，我先革去你仵作之职，待得上报刑部再来定夺。”
蒋仵作好歹是个从九品的仵作，隶属刑部，黄县尊也不好直接判定用刑，只能暂时收压。（本文是架空文，非是历史文，许多官职实为杜撰，只是为了配合剧情，忘各位给与谅解。）
蒋仵作被压下去之后。
“恩师，此事不是蒋仵作做的，一般仵作作案几乎会弄得天衣无缝，而且我观蒋仵作的验尸水平也是不一般，如此多漏洞的作案手法不像是他干的，也许是收了谁的好处，替人遮掩，最好是能从他口里撬出是谁。”
“可是要是蒋仵作矢口否认，说是一时失察，顶多判他个失察之罪，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黄县尊摇了摇头，有些烦恼。
“恩师，吕蔓青怀有身孕，可是他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而且吕蔓青是富家之女，平常外出应当有侍女跟从，我想还是应该再去吕家查询一番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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