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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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怯的课程范围十分广阔，包罗万象，而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提出各种问题和教授一些知识。
厚厚的医书一本接一本，各种草药的辨别也到了苛刻的地步，有时候他会一晚上要求我熟记几十种不同的药草，还要在他那凌乱的房间内找出来。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学习医术，而不是其它的什么的害人东西，但是他很快就打破了我的幻想，我们开始用各种毒草提炼出不同毒药，鲜艳的颜色和难闻的味道充斥在小房内，但是我必须要一个个的仔细嗅出并分门别类，因为有时他会‘不小心’打翻一点在我的食物内，如果我粗心大意的吃下去，接下来就得忍受各种不适来调制解药了，而他只会站在一旁不断嘲讽。
有时候他会让我去源河堡内和不同的人说话，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理睬我，都必须和对方说上起码十句话。回来后不仅要回答他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内容，还要清楚的记得对方的衣着和配饰等等各种小细节，以及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的习惯等等一大堆。还好我的记忆力不同常人，否则很难过这一关。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每天纠缠不同的人，终于让我在源河堡内不再是透明人了，很多人喜欢我对他们的工作感兴趣，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不可或缺的人。长时间的打交道让我开始慢慢融入源河堡内，虽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至少可以让我不再被孤寂包围。
不过更让我满意的是，堡内的人有着更多的信息可以让我收集，这也是屈怯的任务之一，并且需要我自己辨别其中的真假。不过源河堡内的信息可信度可比城内的茶楼酒肆高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真实的，只不过稍稍有些夸张而已。和大家一起闲聊时总会有人夸耀自己的关系有多么大耳目如何广，这时只需要稍稍一些奉承，我就可以听到很多即使花钱也得不到的消息。
“你说那种整个早上都躺在大床上，除了关心自己的衣着还有容貌的人，究竟是哪里像个继承人的样子，有时都大家都说他最多也就是个纨绔而已。”一个拿着抹布使劲擦拭木窗的青衣婢女小声对我说道。
“有时候人们看重的并不是才能，而是地位。不是吗？小姐姐你要是生在李家，绝对比那些小姐们还要亮眼。”我帮她提着木桶笑着低声回道，“小姐姐说的是明三爷吗？听说真二爷不在堡内。”
“可不是，不过你以后见着了绝对不要叫明三爷，要叫二爷，要不那位爷会大发脾气的，上半年就有个侍女唤错了被打了个半死，”另一个穿着绿衣的婢女也在一旁说道，“不过真二爷倒是不在意这些，反倒是不太喜欢大家叫他大爷，所以见着了就叫真爷也就是了。”
“哦，谢谢姐姐提醒，要不以后怕是要吃大亏的。想来还是姐姐们的消息灵便些，好多事儿那些厅堂的杂役都是不晓得的。”我接过青衣婢女的抹布又重新帮他换了一张。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青雀的本事，谁不知道青雀姐姐的消息最是灵通。”绿衣婢女也是在一旁帮嘴道。
“就你这个嘴碎的喜欢奉承人，”穿着青衣唤作青雀的婢女抿嘴一笑接着说：“不过现在不是道玄大爷在的时候了，虽说不像那时管的那般严厉，但是现在差事出错，少不得一顿训斥，搞不好还要皮肉受苦，所以大家做事儿都小心了许多，也不知道和以前比起是好是坏——”还没说完她赶紧摆摆手让我小心的离开，因为前方转角传来了许多说话的声音，在人多的时候，源河堡内的人都默契的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有两三人时我才会凑上去说些话。
接着几天我都会时不时的来找青雀讨些消息，顺带这带一些餐厅的肉食和在马场摘的野果，这些都是这些小婢女最喜欢的东西，有时候对了味，总能收获些意料之外的信息。至少我终于搞清楚源河堡内最上层的八卦，这些以前是绝对没有人会给我提的。
老家主娶了鱼家的长女鱼秦燕。而鱼家的承河城当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家主病死，而其余直系血脉老的老小的小，燕夫人为了家族传承当即同意李博义家主的求婚，虽然嫁过来后就成为第二任夫人，拥有了两位嫡子，但是她一向觉得自己放弃鱼家掌事人的地位委屈做了个续弦就应该得到的更多，且自己比前任夫人出生要高贵，生了儿子后就给他取名道明，就是要向源河甚至整个宁州表明，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这块土地的明天。
然而李家前两位嫡子都太过出色，大爷道玄严于律己，谦谦君子的作风即使在中州澜州也是为人称道，二爷道真豪迈真性，重情重义。就是在北方的靺鞨人里面也很是出名的。
燕夫人就是使尽手段也难以让自己的儿子上位，二三十年下来性格变得更偏激，整个人也沉迷于药石和酒精之中，经常高呼自己是宁州内陆的实际掌权者，只要自己回到承河城就可以联合湖东城彻底脱离源河的控制，成为新的宁州之主，她的儿子才是宁州的未来。可惜所有的人都不太在意她的话，因为不管是喝多了酒还是服用了五石散，大家已经习惯她的胡言乱语。
但是宁州沿海四家和内陆三家的矛盾却是真实存在的，宁州高悬海外，并没有中土四州之地的优越地理环境，北方常年受到靺鞨人的侵扰。而沿海地区则是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海盗群体，上到北方荒原的靺鞨族海贼，中到海外破碎岛屿的水贼，下到中土四州的海盗。各种各样的防御开支让宁州七大家族每年都要争吵不休。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现在依然是一个家族的普通学徒而已，最显耀的身份也不过是李道玄的私生子，我继续着自己的学业，白天上午的马场训练下午的大风堂修炼，晚上与屈怯的见面总是不困定的，只有他来找我时才会开始。
我也试图去拉过墙壁上那副字画，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用处，屈怯应该有其它的手法来打开字画后面的暗门，但是我试过无数次石壁依然丝毫未动。
屈怯的课程范围十分广阔，包罗万象，而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提出各种问题和教授一些知识。
厚厚的医书一本接一本，各种草药的辨别也到了苛刻的地步，有时候他会一晚上要求我熟记几十种不同的药草，还要在他那凌乱的房间内找出来。有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学习医术，而不是其它的什么的害人东西，但是他很快就打破了我的幻想，我们开始用各种毒草提炼出不同毒药，鲜艳的颜色和难闻的味道充斥在小房内，但是我必须要一个个的仔细嗅出并分门别类，因为有时他会‘不小心’打翻一点在我的食物内，如果我粗心大意的吃下去，接下来就得忍受各种不适来调制解药了，而他只会站在一旁不断嘲讽。
有时候他会让我去源河堡内和不同的人说话，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理睬我，都必须和对方说上起码十句话。回来后不仅要回答他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内容，还要清楚的记得对方的衣着和配饰等等各种小细节，以及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的习惯等等一大堆。还好我的记忆力不同常人，否则很难过这一关。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每天纠缠不同的人，终于让我在源河堡内不再是透明人了，很多人喜欢我对他们的工作感兴趣，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不可或缺的人。长时间的打交道让我开始慢慢融入源河堡内，虽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至少可以让我不再被孤寂包围。
不过更让我满意的是，堡内的人有着更多的信息可以让我收集，这也是屈怯的任务之一，并且需要我自己辨别其中的真假。不过源河堡内的信息可信度可比城内的茶楼酒肆高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真实的，只不过稍稍有些夸张而已。和大家一起闲聊时总会有人夸耀自己的关系有多么大耳目如何广，这时只需要稍稍一些奉承，我就可以听到很多即使花钱也得不到的消息。
“你说那种整个早上都躺在大床上，除了关心自己的衣着还有容貌的人，究竟是哪里像个继承人的样子，有时都大家都说他最多也就是个纨绔而已。”一个拿着抹布使劲擦拭木窗的青衣婢女小声对我说道。
“有时候人们看重的并不是才能，而是地位。不是吗？小姐姐你要是生在李家，绝对比那些小姐们还要亮眼。”我帮她提着木桶笑着低声回道，“小姐姐说的是明三爷吗？听说真二爷不在堡内。”
“可不是，不过你以后见着了绝对不要叫明三爷，要叫二爷，要不那位爷会大发脾气的，上半年就有个侍女唤错了被打了个半死，”另一个穿着绿衣的婢女也在一旁说道，“不过真二爷倒是不在意这些，反倒是不太喜欢大家叫他大爷，所以见着了就叫真爷也就是了。”
“哦，谢谢姐姐提醒，要不以后怕是要吃大亏的。想来还是姐姐们的消息灵便些，好多事儿那些厅堂的杂役都是不晓得的。”我接过青衣婢女的抹布又重新帮他换了一张。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青雀的本事，谁不知道青雀姐姐的消息最是灵通。”绿衣婢女也是在一旁帮嘴道。
“就你这个嘴碎的喜欢奉承人，”穿着青衣唤作青雀的婢女抿嘴一笑接着说：“不过现在不是道玄大爷在的时候了，虽说不像那时管的那般严厉，但是现在差事出错，少不得一顿训斥，搞不好还要皮肉受苦，所以大家做事儿都小心了许多，也不知道和以前比起是好是坏——”还没说完她赶紧摆摆手让我小心的离开，因为前方转角传来了许多说话的声音，在人多的时候，源河堡内的人都默契的和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有两三人时我才会凑上去说些话。
接着几天我都会时不时的来找青雀讨些消息，顺带这带一些餐厅的肉食和在马场摘的野果，这些都是这些小婢女最喜欢的东西，有时候对了味，总能收获些意料之外的信息。至少我终于搞清楚源河堡内最上层的八卦，这些以前是绝对没有人会给我提的。
老家主娶了鱼家的长女鱼秦燕。而鱼家的承河城当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家主病死，而其余直系血脉老的老小的小，燕夫人为了家族传承当即同意李博义家主的求婚，虽然嫁过来后就成为第二任夫人，拥有了两位嫡子，但是她一向觉得自己放弃鱼家掌事人的地位委屈做了个续弦就应该得到的更多，且自己比前任夫人出生要高贵，生了儿子后就给他取名道明，就是要向源河甚至整个宁州表明，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这块土地的明天。
然而李家前两位嫡子都太过出色，大爷道玄严于律己，谦谦君子的作风即使在中州澜州也是为人称道，二爷道真豪迈真性，重情重义。就是在北方的靺鞨人里面也很是出名的。
燕夫人就是使尽手段也难以让自己的儿子上位，二三十年下来性格变得更偏激，整个人也沉迷于药石和酒精之中，经常高呼自己是宁州内陆的实际掌权者，只要自己回到承河城就可以联合湖东城彻底脱离源河的控制，成为新的宁州之主，她的儿子才是宁州的未来。可惜所有的人都不太在意她的话，因为不管是喝多了酒还是服用了五石散，大家已经习惯她的胡言乱语。
但是宁州沿海四家和内陆三家的矛盾却是真实存在的，宁州高悬海外，并没有中土四州之地的优越地理环境，北方常年受到靺鞨人的侵扰。而沿海地区则是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海盗群体，上到北方荒原的靺鞨族海贼，中到海外破碎岛屿的水贼，下到中土四州的海盗。各种各样的防御开支让宁州七大家族每年都要争吵不休。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现在依然是一个家族的普通学徒而已，最显耀的身份也不过是李道玄的私生子，我继续着自己的学业，白天上午的马场训练下午的大风堂修炼，晚上与屈怯的见面总是不困定的，只有他来找我时才会开始。
我也试图去拉过墙壁上那副字画，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用处，屈怯应该有其它的手法来打开字画后面的暗门，但是我试过无数次石壁依然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