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绝美冥妻 > 第四章:会动的眼睛

第四章:会动的眼睛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隔日,我揉着眼睛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

    昨夜我被清雅扑到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当时仿佛实在梦中一样,一切都不切实际。

    而我醒来后的床上,也没有留下一丝清雅曾存在的痕迹。

    也许她只是一个我幻想出来的女孩也说不定,可是那种触感却太过真实了,如果这是梦,我希望今夜自己还能做一次同样的梦。

    我揉揉眼睛去了卫生间,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吧,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厉害。

    镜子里看自己,倒是没什么困乏的样子,反倒显得精神饱满,只是明明才刚入秋天,我却觉得穿着长袖长裤发冷,于是从柜子里泛出一件外套先套在了什么。

    妈叫我吃饭,我答应了一声来到了大屋。

    村里人没那么讲究,家里就这三间房。大屋既是客厅又是餐厅,平日里吃饭只要支上一个小桌就行,要是逢年过节,爸会到隔壁借张大桌子来张罗,倒不是爸舍不得买张桌子,而是祖奶十分讲究,觉得一家人吃饭,用了大桌子就会妻离子散,这叫大桌饭,吃了就三。

    即便爸不信这个,对祖奶的迷信还是十分尊重,所以我们家里从来没买过大一号的桌子,吃饭总是用这张小的。

    早饭这顿吃完,再吃饭就要到下午两三点了。吃过下午饭,傍晚都要去地里干活,没太阳晒着,也说不上辛苦。

    我家有五亩地,是村委会发下来的。不过地的位置有些偏,爸也图省事只种了些土豆,平日里不需要怎么照顾,收成了又能卖钱,又能自家吃。

    吃过早饭,我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村东头忽然传来敲钟的声音。

    那种算起来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村里的老人说当年日本鬼子来扫荡,挨个通知村里人,总是来不及,死了很多人。后来有个人想了办法,就从山外找铁匠大造了那口大钟,然后摆在村东头,派个人专门看着村外,只要见烟尘滚滚,肯定是日本鬼子的卡车来了,他就敲响大钟,村民们全都多都躲到地道里去。

    至于这个地道,老人们说有,四通八达的,我反正长这么大也没见到过。

    这口钟现在依然摆放在村里,用途却不再是警告大家缩藏起来,而是村里谁家死了人,就会敲钟通告一下,村里的男男女女只要没下地的都回去死人的家里帮忙。

    偷偷的说,我有的时候还会盼着死人,不论谁家死了人,都要摆席。席上必须有三大碗、八大碟,平日里这些我都没机会吃,只有死人的时候才能吃的到。

    爸听到钟声,匆匆忙忙出了家门。我看他着急忙慌的,心里也觉得忐忑,担心死的人跟我们有亲戚关系。我再怎么好吃,也不会希望自己家的亲戚死了。

    我见妈还在收拾东西,也就没有打招呼,随着爸身后就去了。

    死的人也住在村东头,村里的男女都往村东头聚,直走道那口大钟旁,我这才发现死人的家竟是村长家。

    村长家里有俩口子,难道是村长死了?这可是大事,我见爸在围观的人外头进不去,就利用自己瘦小的优势,愣是在人群中挤了一条路进了村长家。

    可家里也是人山人海,看不见死的是谁,我看身边是老李家的傻小子,就问他道:“咋地?谁死了?”

    老李家的傻小子也就是脑袋缺根筋,并没有啥智商问题。

    李大傻一看是我,便道:“我也刚挤进来,听他们说是村长的婆娘死了。他们说,这两天村长去镇上开会了,今天刚回来,发现人都死了两天了。”

    村长的媳妇死了?还死了两天了?不说别的,我昨天早上还见过她呢,我烧鞋的时候,她可是好好的在大槐树下烧纸呢。

    我想到村长媳妇说的那些鬼话,什么儿子附身之类的,吓得我一身冷汗想要退出人群,跑回家去。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挪进来容易,想出去却不容易了。

    村里死人是大事,村长家死人是大事中的大事。

    知道是村长媳妇死了,大家伙都赶来帮忙。还没等村长从悲伤中缓过劲来,有人都已经开着拖拉机从镇上拉来了伤害的梨木棺材,送进了院里。

    棺材要进来,人就要出去,我这见机立刻从一旁绕了出去,刚准备走却又被李大傻拽住:“你哪去?”

    “我尿急,找个地方便下。”

    我说着就要走,李大傻却抓着我不放:“一会再方便,这还有事让咱俩做呢。”

    我就是因为知道要做事,才要跑呢。我和李大傻是同一年生的,都是属猴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村里兴起来的,装尸入殓必须让属猴的来做,我和李大傻又是最年轻的,不是我俩干,谁干?

    也是李大傻一根筋,也属猴的二娃子,从来不参合这种事情,知道死人了面也不漏,就等着吃席,席一开他保准第一个上座。

    大家伙都看着,我就算想跑也不成了,只能跟着李大傻绕过村民,来到屋口。

    就听李大傻冲着里屋含:“村长,村长!我们俩帮忙搬人了。”

    邻村的神婆总说,死人在没入棺材前,都不能称之为尸。我们村里神婆的信徒很多,她说的话都当真理,大家也就忌讳尸字来。死尸不能说,要说死人。搬尸不能说,要说搬人。埋尸不能说,要说埋人。

    其实仔细想想,不说尸光说人,也没什么违和的。

    “原来是老李家的大小子,麻烦你们了,进来吧。”村长还是没缓过来,说话带着哭音,让我们进去。

    我是极不情愿进去的,但李大傻着一股子蛮劲,愣是将我拽进了屋里。

    “村长?”入屋不见村长的人。

    听隔壁屋里村长说道:“你们搬吧,我不看了。看着了就不让你们搬了。”

    我倒能理解村长的心思,人死不能复生这种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眼看自己的亲人入棺材,心里还是不情愿的。

    对所有人来说,似乎人入棺椁就算是人生结束最后一程,所以死者活着的亲属都不能接受尸体进棺材的瞬间。

    说实话,我见村长这样也有些动容,也不知道他以后一个人的日子咋过。

    我和李大傻走进另一个屋,村长媳妇的尸体就在那儿停着。也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是死在了哪里?要是死在地上,说不定是什么重病发作没来得及治,要是死在床上倒是死的束缚了点。

    “来来,脚重我抬脚。”李大傻上去就抓住村长媳妇的脚,指挥我去搬头。

    我看村长媳妇躺在床上,两眼一闭,面容倒是没什么痛苦的,仿佛死在一瞬之间,还算平静。这才大着胆子站到她的头前。

    搬死人也有讲究。向村长媳妇这样死了好些天的人,整个人已经坚硬了。搬就得头脚兼顾。人活着的时候是头重脚轻,死了正好一翻,脚重头轻。

    李大傻老干抬尸的事情,倒是有经验。

    我这边抓住村长媳妇的两个肩膀,就听李大傻喊着一二起,随即我们两个人将村长媳妇抬了起来,挪出里屋,向院子里抬去。

    村长媳妇冰冰凉的,就跟在冰窖里冻过一样,我觉得手指头都被冻的发痒,这种感觉的确是死了不止一天了。

    可是我昨天亲眼见过她,也是绝对没错的。要是我只看到脸,也有可能是幻觉,可我不仅看见了她,还跟她说了话,聊了天,这总不可能是幻觉的了吧。

    要说昨天我见到的不是人,也不太可能,她可是拿着火盆在烧纸呢,难道人成了鬼还能烧纸吗?那还要我们这些活人帮着烧纸干嘛,自己在地下缺钱自己烧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手可不敢松懈,我搬着村长媳妇来到了院子。李大傻立刻对其他村民喊道:“看什么看,快把棺材盖打开!”

    就在李大傻说话的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村长媳妇的头转向了一边。她的脖子应该已经僵死了才对,动都动不了,怎么这头还能动。

    我低头仔细看村长媳妇的脸,她眼皮忽然一睁,白眼珠滴溜乱转。

    我吓得手差点松开,还好李大傻那边撑的紧,我才赶忙再次将村长媳妇的肩膀扶住。

    “你没事吧?”李大傻看我刚才差点犯错,问我道。

    “没,没事。”再看村长媳妇,头似乎根本没有挪动过,更不要说她的白眼球了。

    “那就好。”李大傻说着和我一起将村长媳妇的尸体放进棺材里。

    村民们准备的周到,棺材这刚买回来,里面都已经有人垫上了大红的棉被和枕头。

    这种丧葬法子叫喜丧,村里有那八九十岁腿脚不能动的老人死了,就会用这种红被子盖尸。这是说老人已经活够本了,现在死了不仅不是坏事,反倒还是好事,所以要喜庆一些。

    不过村长媳妇这也就五十来岁,要说喜丧,只能说她疯疯癫癫的,现在死了也好。

    可我总觉得这种欢天喜地庆祝人死的风俗,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总觉得不舒服。

    我将村长媳妇放入棺材后,将其他人准备好的遗照拿来放在棺材上。

    这几年这种遗照的洗法越来越厉害了,以前照片里的人总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现在遗照里的却总像是在看我们周围人似的,不论我怎么动,她那一双眼睛似乎总在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发毛。

    “鞠个躬。”李大傻来到我这边,让我和他一起鞠躬。

    这是基本的礼仪,对谁家死了的人都得这样,对村里的大恩人村长的媳妇,就算是磕头也是应该的,更别说鞠躬了。

    我也没有犹豫什么,跟着李大傻连鞠了三个躬。李大傻做事较真,人家老师说鞠躬一定要超过三十秒。他就低着脑袋鞠一躬等一会。我三个躬都鞠完了,他才第二个躬刚鞠下来。

    弄得我也不知道该低头还是不低头,我眼神对上村长媳妇的遗照,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照片的嘴角似乎有了点变化,在微微上翘。

    渐渐的上翘的幅度越来越大,好像真的在冲我冷笑似的。

    “你咋愣住了?”李大傻第二个躬鞠完了,抬头看我表情不对,出声问我。

    我指着村长媳妇的遗照:“她是不在笑呢?”

    “啊?”李大傻皱眉,这张遗照是在大娘一堆照片中找出的唯一一张还算清楚的,好像是前年拍的,她自从疯癫了之后,经常语无伦次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总阴着脸,从不见笑过。

    李大傻听我一说,伸手去摸那张照片,却见照片上“嗡嗡”的飞起几只苍蝇。刚才的笑容,似乎是苍蝇趴在她的嘴角上,难道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