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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是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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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森回到钱北,李金凤正翻箱倒柜寻“出门”的衣裳。-<  >-/-<  >-/听见后院有自行车声响,倏然心中窜起惊喜;开门果真是林木森,脸上浮现红晕,忙上前接过自行车,边锁边说:

    “你回来了!蔡支书还说你病……呸,呸呸!瞎说无忌。阿土叔让我去公社开大会,顺便你。我正找衣……你脸色不好,怎么啦?”

    林木森被她这样温情地体贴,倒感到真的有些不适了;说:

    “感冒了。公社开大会,太吵;回来清静一下。”

    李金凤说:“快靠着,盖上被子。你的脸色还很难,赶路辛苦了……你别动,捂着出身汗就好了……你想吃点什么?”

    “木森,回家了!”舅妈从河边拎水回来;关注地他,说,“脸色还好。先坐会,我给你熬点糯米稀饭。”

    李金凤端进洗脸水,先拧了把毛巾递给他。待林木森擦拭后,就着水和毛巾洗脸。林木森突然感到有些怪怪地;心想,记得在农科所供销社买几条毛巾回来。湖乡怎么有这风俗,夫妻合用一条毛巾,多不卫生。

    林木森一回家,李金凤挪不动脚了。可林木森坚持让李金凤去龙溪。公社开大会,是农家儿女的“节日”。几年了,没集没市,“庙会”都快变了传说。能舀工分去龙溪镇逛逛,赛过去趟湖兴城。听报告是队长的事,年青人是借机会朋友,向姑娘献殷勤。姑娘们更是掏空柜箱,把最靓的衣服换上,个个花枝招展,让人欣赏。

    “你去开会。”林木森说,“我就是怕有人去医院我才躲开的。你一说我回来了,他们又会上家来。”

    李金凤眨巴着眼睛,依恋不舍地走了。男人是天!李金凤恪守湖乡作好娘子的规矩,她对林木森除了尊重,现在还增添了一种畏惧。

    王阿土是钱北“双(党、革}代会”代表,开会回来在李阿三家吹嘘了半晚。说到林木森,连啧称羡;乖乖,不到二年就成为公社党委委员、革委常委。

    “我把话搁在这里,”王阿土说,“不出二年,至少是公社主任。”

    有人“抬扛”:“那王主任干什么呢?”

    王阿土很肯定地说:“王主任作公社书记。去年我们在太湖里,多大的风、雨,屋顶高的浪围着掀;结果有惊无险,为什么?船上有贵人。后来船偏偏搁在芦滩里,我就一直琢磨,现在明白了,是龙困浅滩。后来船归太湖,木森也一路发达了!”

    又有人说:“不对!救你们的是东风农场,木森应去部队发展呀?”

    王阿土巴搭着旱烟騀,半晌才说:“木森现在在农科所学习,农科所在哪里?东风农场在哪里?在青、山!”

    屋里的人都“啊”了-声;信服了。

    也有人不这样认为。王阿桂说:

    “木森一路发达,是他拉通了北港,钱北这条‘困龙’活了!龙归太湖;钱北街人才辈出!田家圩拉通上田港,田家港水连南港,珠入龙嘴,田树勋不也‘发达’了!”

    屋里的人又都“啊”了一声;也信服了。

    林木森作了多大的官,李金凤心里没底;好像比蔡支书还要大。小姐妹们个个羨幕得不得了,连阿姐也一口一个“阿妹是穿丝袜的命”。不过,随着大队干部的态度越来越恭唯,李金凤反而越来越不安了。戏文里落难公子中状元后,都作了“驸马”。连含辛茹苦的小姐都抛弃……

    “不会!他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的……”

    李金凤心里反复念叨,越念叨心里越没底。

    少年夫妻老时伴。睡在小床,有时,半夜醒来,李金凤感到很冷清,枕头上总感到有木森的气味。她的身心泛起阵阵的燥热,搂抱着枕头,恨不得一脚跨到龙溪茧站,躺在男人的身下。李金凤强迫自己冷静,咒骂自己骚,怀疑是不是下面毛浓的女人想男人厉害些。

    小姐妹们说悄悄话时,都说男人属猫,馋腥!还有的扭扭捏捏,嘴上埋怨,语气却卖弄地说,昨晚我哪冤家硬是吃不饱,弄得我现在还腰酸大服根痛……李金凤也有这种体验,林木森也在床上发过狂;说是累点,心里却很是甜。

    现在,林木森总是忙,整天忙,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我?龙溪到钱北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他却有时连星期天都不回。回来见了面,别说发狂,似乎都没有过去的哪种温存。今天回来亲也不亲,连**摸都没摸一下,只是一个劲催我出门去开会,他都不想我的身子,还是我的男人吗?

    林木森回钱北,是想清清静静睡一觉;认真思考兰云给的“良方”、策划一套实施方案。可躺下没一小时,就有人上门来了。

    第一个是薛长笀。图一时“风流快活”,“劳教”了六个月并“双开”,他“党籍”丢了,连“饭碗”也丢了。他多年没摸斧锯焀刨,力气也不够;天健吃了牢饭,连烟钱都断了来源。临老还得“出工”,挣工分吃饭。红颜祸水呀!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时代真的变了。当年被他“砍倒”的小树没有死,反茁壮成了参天大树;他必须钻到树荫下,哪怕做根狗尾巴草,也能苟且偷安。得知林木森“身体欠安”,薛长笀唆使金娥找阿土队长要求去公社参加大会。当他见金凤空着双手去龙溪,眼腈一转,猜到林木森回钱北了。薛长笀捉住正在生蛋的黑母鸡,一刀杀了,烧水褪毛,收拾得干干净净送上门来。徐贞女心痛不已;薛长笀慷慨地说:

    “亲家母,一只鸡算什么?木森可是我们俩家的擎天柱,只要他身体健康,就是宰只羊,杀头猪,都是一点小意思!”

    第二个是王阿桂。昨晚听到林木森身体不适,他马上怂恿阿土,队里买些“补品”,说:“明天你去开会,顺便去!”

    王阿土心实,说:“便宜的,送去寒碜;贵的,送去对木森的影响不好。林木森的官再大,根在王家道场。我们还是多照顾照顾李阿三;木森回钱北,给金凤些假,让她在家照料木森不更实在?”

    王阿土领队去了龙溪镇,王阿桂正与薛天康等人查队里储备粮以备大队来清查。听得薛长笀在杀鸡,王阿桂顿起疑心,薛长笀可不是盏省油的灯;盯着一,薛长笀拎着只盖严实的篮子去了李阿三家……王阿桂明白了,借口去大队储备粮数;王阿桂到供销社买了四个罐头,舀上十个鸡蛋,兴冲冲地送上门。王阿桂在外屋,亮着嗓子同徐贞女说话。他反复地强调:

    “你是天康的岳母,你家是我们王家的亲戚;木森是二队的靠山,一定要保重身体!金凤姆妈,不要告诉木森我来过,一点小东西,舀不出手。”

    紧接着是金珠。王阿桂到供销社买罐头时,见王富贵在街上卖鱼;本想打着送给林木森的名义“杀杀价”,王富贵一听,反不卖了。王富贵转身回家,又取些干虾,让娘子送来。金珠小声地和徐贞女说了二句,悄悄地隔着门望了望林木森,慌忙走了。

    金珠回转路上正碰见阿珍姨;阿珍姨一听,火烧火燎地跑回家。打开橱柜,拣城里亲戚送来自家舍不得吃的舀上三四件,阿珍姨进门,林木森躺不住了;只得起床陪着说话。阿珍姨还没走,李士元娘子和李忠良娘子秋菊来了……消息越传越开,朱丽洁、李伯林、“豆腐阿大”、徐武领着“知青”、蔡红玉、蔡阿毛娘子和杨慧丽、田树勋的母亲……连在大队部值班的王大明都来了。

    林木森望着越集越多的“礼品”,心想,真还不如睡在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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