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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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敲门按门铃双管齐下，可屋子里半点动静也没有。
瑞克干脆改敲为拍，“林先生！林建业！林老二！！”
无与伦比善良的瑞克少爷终于抛弃了修养大声地喊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增大了数倍，“哐哐哐哐”的，连楼梯都好像被他晃动了。
“一大早的你敲什么敲！”门“啪叽”一声被大力推开，不过却是对面的。
“小孩子不学好，扰人清梦你懂不懂的？”
探出半个身子来的是一个穿着绵绸睡衣的大叔，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大叔的火气很大，隔着好几步远，那口水都喷到了小和脸上。
“对不起，叔叔。”
小和诚惶诚恐地朝他道歉，她拉了拉瑞克的衣角，却被男孩瞪了一眼。意思是你这个满脑子猪肉绦虫的家伙，我是为谁才这样的，要道歉不要拉上我！
“对不起，叔叔。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会注意的。”小和说着连连鞠了好几个90度的躬。
“哼，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孩，”大叔冲着别过头一脸不耐的瑞克说道，这么臭屁的孩子如果是他家的孩子，屁股还不得被揍烂？
“喂，”原本已经退回门里的大叔又探出头来，“老林一家三口都出国旅游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你是谁呀？找他有什么事？”
出国旅游？！
四个大字像原子弹一样，把林小和所有的希冀都炸碎得粉粉碎。
瑞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组数字，“嘟嘟嘟”三声之后，手机里响起公式化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看着小和像游魂一样走下楼梯，瑞克沉吟了一下，突然冲邻居大叔诚挚地弯下腰致歉，“对不起大叔，刚才实在是失礼。我向您道歉，同时还要拜托您一件事，就是林先生回家的时候，请转告他，他的母亲生病住院……”
邻居大叔看着眼前突然谦恭起来的男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好，没有问题。”
无论是哪个国籍哪个年龄段的人，对那么一张漂亮至极的脸都生气不起来，容颜自古以来都是大杀器。
匆匆地赶下楼梯，胖妞却不见了身影。
“胖妞！林胖妞！”瑞克有些着急，他围着整个小区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肥硕的身影。
“这个胖妞居然给本少爷玩失踪！”瑞克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难道她脑袋里装的都是猪肉绦……”
身后传来低低的极力压制的抽泣声，瑞克回过头，身后整齐的灌木从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肉球模样的身影。
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虽然是来讨钱的，但她的内心还是很渴望看到自己父亲的吧。
瑞克站到了她身后。那副圆滚滚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掉出来，没入草丛转瞬不见。
瑞克刚一靠近，小和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她有些惶恐地站起身，小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擦，一双大眼睛肿成了核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躲起来的……”
她很担心瑞克会生气，眼神里自卑和怯弱落到瑞克眼里，让他心里涌起了淡淡的酸涩感。
认识她三个月，之前的交流虽然不多，但这个在七里弄的孩子群中以打架不畏死、半点不吃亏著称的女孩，留给他的印象多半是野蛮与泼辣。如今看来这些都是她的伪装，她就好比她自己养的那只小猫，没有多少力量，但总会朝人龇牙和挥舞利爪来保护自己。
心理学上把这种表现称之为极度缺乏安全感。
“本来你五官当中只有这双眼睛还稍微能看，哭成这样很影响市容的好不好！咦，还有鼻涕，你恶心不恶心？”瑞克本来想安慰一下林胖妞，可话到嘴边便成了这个版本，他噎了一下，别扭地掏出一块手帕丢到她脸上，“快点擦掉！”
小和捧着那块还带着淡淡香味的手帕，心里刚刚涌上一点感动，那位少爷便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幻想——“快擦！别污染了本少爷纯洁的双眼！”
半小时后，市区的沿江风光带。
“你看，就算是要哭，也要找这种风景优美的地方嘛，蹲在蚊虫成堆的小花坛里，也太没有品位了。”
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一个漂亮的男孩戴着墨镜双手枕着头，舒舒服服地平躺在草坪上。他身下是一块质量不错的淡蓝色印花塑料布，离他手臂不远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纯净水、驱蚊固体香膏、还有放电池的小风扇，如果再摆上一个装着食物的篮子，连小和都几乎要以为他们本来就是出来郊游的了。
“有山有水，有树木，还有花花草草，嗯，氛围不错，开始哭吧。”
瑞克很满意头顶上这把租来的大伞，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用品呀，“等你发泄完再叫我，第二次警告你，我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搅我！”
他打了一个哈欠，说完之后就再也不理小和。
小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先前还堵在心里的烦闷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抽空，虽然她还提不起劲来，但是已经没有想哭的冲动。
她抬眼看着江面上徐徐开动的观光船，以及岸边慢慢散步的老人，心情突然很平静，不就是没有要到钱吗？还有办法想的！林小和你振作一点！
“车到山前必有路！”
安慰着自己的小和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忙回头看躺在地上小睡的瑞克，见男孩并没有被自己吵醒，她侥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
她重新转过头去看风景，却错过了瑞克唇边的一丝笑意。
在江边耗了一个上午之后，原本讨要医药费之旅变得诡异起来。步行街、临江公园、大型超市、甚至是中心小学，只要是不收门票、不要钱的地方、小和就去了个遍，当然还有瑞克少爷。
尽管他把林胖妞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在广场玩起什么扔竹套打气球还有夹娃娃来，比没有见过世面的林小和还疯。最后两个小孩抱着满满的战利品坐上了回县城的汽车，徒留下在风中垂足叹气的各小贩。
瑞克敲门按门铃双管齐下，可屋子里半点动静也没有。
瑞克干脆改敲为拍，“林先生！林建业！林老二！！”
无与伦比善良的瑞克少爷终于抛弃了修养大声地喊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增大了数倍，“哐哐哐哐”的，连楼梯都好像被他晃动了。
“一大早的你敲什么敲！”门“啪叽”一声被大力推开，不过却是对面的。
“小孩子不学好，扰人清梦你懂不懂的？”
探出半个身子来的是一个穿着绵绸睡衣的大叔，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大叔的火气很大，隔着好几步远，那口水都喷到了小和脸上。
“对不起，叔叔。”
小和诚惶诚恐地朝他道歉，她拉了拉瑞克的衣角，却被男孩瞪了一眼。意思是你这个满脑子猪肉绦虫的家伙，我是为谁才这样的，要道歉不要拉上我！
“对不起，叔叔。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会注意的。”小和说着连连鞠了好几个90度的躬。
“哼，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孩，”大叔冲着别过头一脸不耐的瑞克说道，这么臭屁的孩子如果是他家的孩子，屁股还不得被揍烂？
“喂，”原本已经退回门里的大叔又探出头来，“老林一家三口都出国旅游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你是谁呀？找他有什么事？”
出国旅游？！
四个大字像原子弹一样，把林小和所有的希冀都炸碎得粉粉碎。
瑞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组数字，“嘟嘟嘟”三声之后，手机里响起公式化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看着小和像游魂一样走下楼梯，瑞克沉吟了一下，突然冲邻居大叔诚挚地弯下腰致歉，“对不起大叔，刚才实在是失礼。我向您道歉，同时还要拜托您一件事，就是林先生回家的时候，请转告他，他的母亲生病住院……”
邻居大叔看着眼前突然谦恭起来的男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好，没有问题。”
无论是哪个国籍哪个年龄段的人，对那么一张漂亮至极的脸都生气不起来，容颜自古以来都是大杀器。
匆匆地赶下楼梯，胖妞却不见了身影。
“胖妞！林胖妞！”瑞克有些着急，他围着整个小区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肥硕的身影。
“这个胖妞居然给本少爷玩失踪！”瑞克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难道她脑袋里装的都是猪肉绦……”
身后传来低低的极力压制的抽泣声，瑞克回过头，身后整齐的灌木从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肉球模样的身影。
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虽然是来讨钱的，但她的内心还是很渴望看到自己父亲的吧。
瑞克站到了她身后。那副圆滚滚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掉出来，没入草丛转瞬不见。
瑞克刚一靠近，小和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她有些惶恐地站起身，小手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擦，一双大眼睛肿成了核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躲起来的……”
她很担心瑞克会生气，眼神里自卑和怯弱落到瑞克眼里，让他心里涌起了淡淡的酸涩感。
认识她三个月，之前的交流虽然不多，但这个在七里弄的孩子群中以打架不畏死、半点不吃亏著称的女孩，留给他的印象多半是野蛮与泼辣。如今看来这些都是她的伪装，她就好比她自己养的那只小猫，没有多少力量，但总会朝人龇牙和挥舞利爪来保护自己。
心理学上把这种表现称之为极度缺乏安全感。
“本来你五官当中只有这双眼睛还稍微能看，哭成这样很影响市容的好不好！咦，还有鼻涕，你恶心不恶心？”瑞克本来想安慰一下林胖妞，可话到嘴边便成了这个版本，他噎了一下，别扭地掏出一块手帕丢到她脸上，“快点擦掉！”
小和捧着那块还带着淡淡香味的手帕，心里刚刚涌上一点感动，那位少爷便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幻想——“快擦！别污染了本少爷纯洁的双眼！”
半小时后，市区的沿江风光带。
“你看，就算是要哭，也要找这种风景优美的地方嘛，蹲在蚊虫成堆的小花坛里，也太没有品位了。”
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一个漂亮的男孩戴着墨镜双手枕着头，舒舒服服地平躺在草坪上。他身下是一块质量不错的淡蓝色印花塑料布，离他手臂不远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纯净水、驱蚊固体香膏、还有放电池的小风扇，如果再摆上一个装着食物的篮子，连小和都几乎要以为他们本来就是出来郊游的了。
“有山有水，有树木，还有花花草草，嗯，氛围不错，开始哭吧。”
瑞克很满意头顶上这把租来的大伞，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用品呀，“等你发泄完再叫我，第二次警告你，我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搅我！”
他打了一个哈欠，说完之后就再也不理小和。
小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先前还堵在心里的烦闷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抽空，虽然她还提不起劲来，但是已经没有想哭的冲动。
她抬眼看着江面上徐徐开动的观光船，以及岸边慢慢散步的老人，心情突然很平静，不就是没有要到钱吗？还有办法想的！林小和你振作一点！
“车到山前必有路！”
安慰着自己的小和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忙回头看躺在地上小睡的瑞克，见男孩并没有被自己吵醒，她侥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
她重新转过头去看风景，却错过了瑞克唇边的一丝笑意。
在江边耗了一个上午之后，原本讨要医药费之旅变得诡异起来。步行街、临江公园、大型超市、甚至是中心小学，只要是不收门票、不要钱的地方、小和就去了个遍，当然还有瑞克少爷。
尽管他把林胖妞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在广场玩起什么扔竹套打气球还有夹娃娃来，比没有见过世面的林小和还疯。最后两个小孩抱着满满的战利品坐上了回县城的汽车，徒留下在风中垂足叹气的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