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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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寒有心叫顾家人知道捕蛇不易，做事时就特意做了个大概，留下那斑斑血迹，也好叫人知道她捕蛇时的艰难。
还别说，那一条条各色花纹的蛇，纠缠在一起，伤口狰狞，混杂着猩红血水，可不叫人看着触目惊心？
反正顾晓雪是接受不了，才看到这恶心的东西，当时就一股反胃冲上喉咙，抱着肚子在一边狂吐起来。
“嘿嘿~”
顾晓寒摸摸头，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时也是忘了这码事。
有了这个插曲，回家的路上，顾晓雪愣是不跟她走一块了。这个前面还满怀愧疚的姑娘突然才发现，自己以为跟羊一样温顺的三妹，其实心狠手辣着呢——瞧那些蛇死的多惨！
呸，亏她之前还对人那么愧疚！
瞧见顾晓寒完好无缺的顾晓雪心一下放松了，平日的刁钻很快就全都回了来，心里恨恨骂着这死丫头故意叫她出丑，回到家，却高声喊起来：“爹，娘，你们快来，三丫回来了！”
她狠狠白了顾晓寒一眼，克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接过她手里的背篓，顾晓寒先还不肯给，被顾晓雪狠敲了一记手背，转身她拿着背篓却又来扶顾晓寒，对第一个跑出来的顾晓满说道：“姐，你快去倒杯水来，瞧三丫这狼狈的，可见是累坏了。”
一时王氏顾父等人出来，就见顾晓雪对着顾晓寒嘘寒问暖的：“你这衣服怎么搞的？全脏了？头上咋还沾上草了？不是在山里摔倒了吧？”又紧张地问，“今天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哪里伤了撞了，可别瞒着，一定要跟大家说！”
顾晓满听见，也急忙跟着点头。
顾晓寒瞧了顾晓雪一眼，这位二姐背对着顾父王氏又给了她一记白眼。顾晓寒莫名有些想笑，故作着为难的样子道：“哎呀我都说没事了……就是摔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山路好走啊？这摔几下碰几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死不了人的！”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屋里众人却止不住心头都是酸涩，只当她是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故作坚强——连一开始听她说没事的顾晓雪，此刻也不由怀疑，她之前，是不是哄自己的？
顾晓雪登时就急了，两眼鼓起来：“你伤者哪儿了就赶紧说，别藏着掖着。你不知道身体要紧啊，这么逞强，你当最后能落着什么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辣顾晓寒回屋里检查，哪还有刚才的自在。
她之前故意在顾父王氏面前说顾晓寒艰难，是想让那对狠心的父母好好瞧瞧，她们把自家女儿逼成了什么样，所以作态时也不很紧张。只如今，她怀疑顾晓寒骗她，其实还是受了苦，这自然就不一样了。
顾晓寒见她误会了，也不分辨，只一把拽开她的手：“说了没事了，你怎么还那么烦？”一边冲着王氏顾父道，“爹、娘，我今儿捉了不少呢，都在背篓里，你瞧瞧。”
顾晓雪在一边都很不能敲开顾晓寒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她不是很有些小心眼吗？撺掇着大姐跟爹娘耍手段，还敢离家出走，这会儿怎么这么老实？受伤了也闷着不说，难道爹娘还会多心疼她不成？瞧着好了，就是今晚拉着她说再多话，明天该她进山捕蛇还得进山！
可尽管一肚子气，顾晓雪却还是帮着搭腔道：“是啊，三丫今天看着收获不小呢，我拎过背篓，好家伙，这最少也上了三十斤了。”
顾晓寒忙道：“也不独蛇，我还捡了些果子回来。”顿了顿，说道，“我就发现了那么多蛇……”
这点顾父王氏自然是相信的，这蛇是野物，还能漫山遍野都是。他们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要有十斤蛇肉，就已经很好了。
夫妻俩很想当场打开背篓来瞧瞧，可又觉得这样好像太猴急，只笑着说道：“没事，不管打到多少，你都尽力了，我们都明白。”
王氏拉起顾晓寒的手：“你饿了没？家里给小火炖着骨头汤，你来喝两碗，山里凉呢！”
今天是顾晓寒进山头一天，王氏早早去肉铺买了块肉，带了几根骨头回来，骨头便宜，多两把火的是，熬透了加点枸杞当归，好喝又滋补。大肉加蒜苗辣椒炒一炒，鲜香可口，最适合下饭。
王氏为了叫顾晓寒知道家里还是很在意她的，可是用了好一番心思。
只是顾晓寒才在山里吃了那么大一只鸡，这会儿别说汤了，她是连口水都喝不下了：“不用了。”她“虚弱”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我好累，我就想睡一觉……”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氏，“娘，我想休息会儿！”
可王氏哪里肯答应，轻声温柔地哄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累了，可你还小呢，身子骨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好喝碗汤先，回头你再去睡，好不好？”
顾晓寒还要不答应，顾父也开口了：“喝个汤能有多难？你先喝一碗，剩下的放在灶上热着，你起来了，再喝一碗！”说话跟命令一样，不过语气倒是比平日和缓了一些。
顾晓寒这次是真苦瓜了脸，面对着王氏顾父丝毫不肯退让的模样，也只能认了。偏顾晓满是真疼爱这妹妹，有心叫她吃好，居然还拿了个大碗来装，熬成了乳白色的糖水点缀着红艳艳的枸杞，上面还浮着一块煮白了的肉，鲜美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顾晓寒、别提多难受了！
中午吃撑了的鸡肉这会儿还在积着呢，打个嗝顾晓寒都怕有鸡肉味冲出来，这么一大碗的汤——这是要撑死她的节奏啊！
“姐~”顾晓寒哀求着，“我真吃不了那么多，你给我个小半碗就行了！”
顾晓满瞪起眼睛：“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好东西，娘还加了当归呢，对身体特别好！你累了一天了，就该多吃点！”
顾晓雪在一边跟着点头，虎视眈眈地看着顾晓寒，一副她不喝下去就决不罢休的模样。
顾晓寒是真没办法了，只能一遍遍强调：“我今天累了一天，真没胃口吃……先放着还不行？等我先休息一下再喝！”
顾父王氏还不肯，一直没说话的顾奶奶一敲拐杖，埋怨道：“行了行了你们，孩子都说喝不下了，你们还逼着？搁你们忙了大半天，不休息会儿，能吃的进东西？汤放灶里，再加把火炖炖，回头孩子休息好了，再吃！”一边让顾晓满去拿了个小碗来，亲自到了一碗递给顾晓寒，“不过你累了一天，就算要休息，肚子里也不能空落落的……这碗必须得喝了！”
得，没办法了！再拒绝下去，可就要露馅了。
顾晓寒只得接过小碗，小口喝了起来。
别说，汤其实挺好喝的，姜和枸杞去掉了骨头的腥味，上面的油都被撇掉了，喝起来又淳又鲜——要是她之前没吃那么撑，这一碗汤对于来到这世界后就没怎么喝过汤水的她来说，绝对是美味中的美味。
可现在……
她肚子快撑破了！
汤都到了她喉咙口了！
顾晓寒难受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地冲着众人笑笑：“那我先去休息了！”该死的，汤要从喉咙里冲上来了，不行了，好难受！
顾晓寒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往自己屋子挪，顾晓满顾晓雪忙过去陪着她。顾奶奶瞧着人那“累坏了”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作孽啊！”
回过头瞧了眼自家儿子跟媳妇，又是一声长叹，回屋去了。
顾父和王氏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两个儿子顾耀祖顾耀宗在一边不敢说话，可眼睛却死死盯着了桌上剩下来的汤。
王氏白了眼他们，叹口气：“行了行了，剩下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两个孩子欢呼雀跃一声，端上汤碗，兴冲冲往自己屋子去了。
堂屋里就剩下了夫妻两个，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好，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许久，顾父突然骂了一句娘，站起身来一把抄过那背篓，粗鲁地一翻，里头的东西瞬间落了一地。
那圆滚滚的板栗瞬时撒了一地，还有好些野果，都有些摔烂了。
王氏惊叫一声，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糟践东西？！”一边急忙去捡。
“啪”一声，装蛇的油布袋掉了出来，口子没系紧，里头的滑腻腻的蛇就这么从袋口滑了出来……
夫妻俩的动作有瞬间停顿，然后顾父紧步上前打开布袋，王氏跟在他后头探脑袋。
里头十几条蛇盘在一起，画面可不好看，王氏恶心了一下，回过神，脸上就乐开了花。推推顾林成：“他爹，这、这里头有多少蛇啊？”
顾父是男人，接受力比女人好的多，不用王氏开口，他早已动手检查了起来，一数，也是喜出望外：
“十六条！”揪起布袋子掂了掂，“最少有十五斤！”
“真的？”王氏惊叫一声，脸上直笑开了花，“这才一天呢，就有这么多？”推搡着顾父，让他赶紧算算，“咱们能得多少钱？”
顾父盘算一下，十六条蛇，十六颗蛇胆，药店卖十五文，老钱答应要，怎么也该高一点，十六文肯定没问题，这就得有两百五十六文钱，蛇肉算十五斤，这是最新鲜的肉，最少八文钱一斤，就有一百二十文钱，这蛇皮最少也该有个二三十文钱吧？算一算，今天下来，该有、四百文钱？
不说顾林成对这个数目瞠目结舌，王氏听着都快乐疯了。
“四百文钱？这都快半两了，还只一天？”王氏再原地猛打着转，“要是每天都这样……不，每天就算能赚个三百文钱，十天就是三千，一个月就是九千……”她声音都有些发飘，“九两银子啊……”
顾父在一旁，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顾晓寒有心叫顾家人知道捕蛇不易，做事时就特意做了个大概，留下那斑斑血迹，也好叫人知道她捕蛇时的艰难。
还别说，那一条条各色花纹的蛇，纠缠在一起，伤口狰狞，混杂着猩红血水，可不叫人看着触目惊心？
反正顾晓雪是接受不了，才看到这恶心的东西，当时就一股反胃冲上喉咙，抱着肚子在一边狂吐起来。
“嘿嘿~”
顾晓寒摸摸头，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时也是忘了这码事。
有了这个插曲，回家的路上，顾晓雪愣是不跟她走一块了。这个前面还满怀愧疚的姑娘突然才发现，自己以为跟羊一样温顺的三妹，其实心狠手辣着呢——瞧那些蛇死的多惨！
呸，亏她之前还对人那么愧疚！
瞧见顾晓寒完好无缺的顾晓雪心一下放松了，平日的刁钻很快就全都回了来，心里恨恨骂着这死丫头故意叫她出丑，回到家，却高声喊起来：“爹，娘，你们快来，三丫回来了！”
她狠狠白了顾晓寒一眼，克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接过她手里的背篓，顾晓寒先还不肯给，被顾晓雪狠敲了一记手背，转身她拿着背篓却又来扶顾晓寒，对第一个跑出来的顾晓满说道：“姐，你快去倒杯水来，瞧三丫这狼狈的，可见是累坏了。”
一时王氏顾父等人出来，就见顾晓雪对着顾晓寒嘘寒问暖的：“你这衣服怎么搞的？全脏了？头上咋还沾上草了？不是在山里摔倒了吧？”又紧张地问，“今天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哪里伤了撞了，可别瞒着，一定要跟大家说！”
顾晓满听见，也急忙跟着点头。
顾晓寒瞧了顾晓雪一眼，这位二姐背对着顾父王氏又给了她一记白眼。顾晓寒莫名有些想笑，故作着为难的样子道：“哎呀我都说没事了……就是摔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山路好走啊？这摔几下碰几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死不了人的！”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屋里众人却止不住心头都是酸涩，只当她是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故作坚强——连一开始听她说没事的顾晓雪，此刻也不由怀疑，她之前，是不是哄自己的？
顾晓雪登时就急了，两眼鼓起来：“你伤者哪儿了就赶紧说，别藏着掖着。你不知道身体要紧啊，这么逞强，你当最后能落着什么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辣顾晓寒回屋里检查，哪还有刚才的自在。
她之前故意在顾父王氏面前说顾晓寒艰难，是想让那对狠心的父母好好瞧瞧，她们把自家女儿逼成了什么样，所以作态时也不很紧张。只如今，她怀疑顾晓寒骗她，其实还是受了苦，这自然就不一样了。
顾晓寒见她误会了，也不分辨，只一把拽开她的手：“说了没事了，你怎么还那么烦？”一边冲着王氏顾父道，“爹、娘，我今儿捉了不少呢，都在背篓里，你瞧瞧。”
顾晓雪在一边都很不能敲开顾晓寒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她不是很有些小心眼吗？撺掇着大姐跟爹娘耍手段，还敢离家出走，这会儿怎么这么老实？受伤了也闷着不说，难道爹娘还会多心疼她不成？瞧着好了，就是今晚拉着她说再多话，明天该她进山捕蛇还得进山！
可尽管一肚子气，顾晓雪却还是帮着搭腔道：“是啊，三丫今天看着收获不小呢，我拎过背篓，好家伙，这最少也上了三十斤了。”
顾晓寒忙道：“也不独蛇，我还捡了些果子回来。”顿了顿，说道，“我就发现了那么多蛇……”
这点顾父王氏自然是相信的，这蛇是野物，还能漫山遍野都是。他们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要有十斤蛇肉，就已经很好了。
夫妻俩很想当场打开背篓来瞧瞧，可又觉得这样好像太猴急，只笑着说道：“没事，不管打到多少，你都尽力了，我们都明白。”
王氏拉起顾晓寒的手：“你饿了没？家里给小火炖着骨头汤，你来喝两碗，山里凉呢！”
今天是顾晓寒进山头一天，王氏早早去肉铺买了块肉，带了几根骨头回来，骨头便宜，多两把火的是，熬透了加点枸杞当归，好喝又滋补。大肉加蒜苗辣椒炒一炒，鲜香可口，最适合下饭。
王氏为了叫顾晓寒知道家里还是很在意她的，可是用了好一番心思。
只是顾晓寒才在山里吃了那么大一只鸡，这会儿别说汤了，她是连口水都喝不下了：“不用了。”她“虚弱”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我好累，我就想睡一觉……”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氏，“娘，我想休息会儿！”
可王氏哪里肯答应，轻声温柔地哄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累了，可你还小呢，身子骨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好喝碗汤先，回头你再去睡，好不好？”
顾晓寒还要不答应，顾父也开口了：“喝个汤能有多难？你先喝一碗，剩下的放在灶上热着，你起来了，再喝一碗！”说话跟命令一样，不过语气倒是比平日和缓了一些。
顾晓寒这次是真苦瓜了脸，面对着王氏顾父丝毫不肯退让的模样，也只能认了。偏顾晓满是真疼爱这妹妹，有心叫她吃好，居然还拿了个大碗来装，熬成了乳白色的糖水点缀着红艳艳的枸杞，上面还浮着一块煮白了的肉，鲜美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顾晓寒、别提多难受了！
中午吃撑了的鸡肉这会儿还在积着呢，打个嗝顾晓寒都怕有鸡肉味冲出来，这么一大碗的汤——这是要撑死她的节奏啊！
“姐~”顾晓寒哀求着，“我真吃不了那么多，你给我个小半碗就行了！”
顾晓满瞪起眼睛：“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好东西，娘还加了当归呢，对身体特别好！你累了一天了，就该多吃点！”
顾晓雪在一边跟着点头，虎视眈眈地看着顾晓寒，一副她不喝下去就决不罢休的模样。
顾晓寒是真没办法了，只能一遍遍强调：“我今天累了一天，真没胃口吃……先放着还不行？等我先休息一下再喝！”
顾父王氏还不肯，一直没说话的顾奶奶一敲拐杖，埋怨道：“行了行了你们，孩子都说喝不下了，你们还逼着？搁你们忙了大半天，不休息会儿，能吃的进东西？汤放灶里，再加把火炖炖，回头孩子休息好了，再吃！”一边让顾晓满去拿了个小碗来，亲自到了一碗递给顾晓寒，“不过你累了一天，就算要休息，肚子里也不能空落落的……这碗必须得喝了！”
得，没办法了！再拒绝下去，可就要露馅了。
顾晓寒只得接过小碗，小口喝了起来。
别说，汤其实挺好喝的，姜和枸杞去掉了骨头的腥味，上面的油都被撇掉了，喝起来又淳又鲜——要是她之前没吃那么撑，这一碗汤对于来到这世界后就没怎么喝过汤水的她来说，绝对是美味中的美味。
可现在……
她肚子快撑破了！
汤都到了她喉咙口了！
顾晓寒难受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虚弱地冲着众人笑笑：“那我先去休息了！”该死的，汤要从喉咙里冲上来了，不行了，好难受！
顾晓寒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往自己屋子挪，顾晓满顾晓雪忙过去陪着她。顾奶奶瞧着人那“累坏了”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作孽啊！”
回过头瞧了眼自家儿子跟媳妇，又是一声长叹，回屋去了。
顾父和王氏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两个儿子顾耀祖顾耀宗在一边不敢说话，可眼睛却死死盯着了桌上剩下来的汤。
王氏白了眼他们，叹口气：“行了行了，剩下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两个孩子欢呼雀跃一声，端上汤碗，兴冲冲往自己屋子去了。
堂屋里就剩下了夫妻两个，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好，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许久，顾父突然骂了一句娘，站起身来一把抄过那背篓，粗鲁地一翻，里头的东西瞬间落了一地。
那圆滚滚的板栗瞬时撒了一地，还有好些野果，都有些摔烂了。
王氏惊叫一声，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糟践东西？！”一边急忙去捡。
“啪”一声，装蛇的油布袋掉了出来，口子没系紧，里头的滑腻腻的蛇就这么从袋口滑了出来……
夫妻俩的动作有瞬间停顿，然后顾父紧步上前打开布袋，王氏跟在他后头探脑袋。
里头十几条蛇盘在一起，画面可不好看，王氏恶心了一下，回过神，脸上就乐开了花。推推顾林成：“他爹，这、这里头有多少蛇啊？”
顾父是男人，接受力比女人好的多，不用王氏开口，他早已动手检查了起来，一数，也是喜出望外：
“十六条！”揪起布袋子掂了掂，“最少有十五斤！”
“真的？”王氏惊叫一声，脸上直笑开了花，“这才一天呢，就有这么多？”推搡着顾父，让他赶紧算算，“咱们能得多少钱？”
顾父盘算一下，十六条蛇，十六颗蛇胆，药店卖十五文，老钱答应要，怎么也该高一点，十六文肯定没问题，这就得有两百五十六文钱，蛇肉算十五斤，这是最新鲜的肉，最少八文钱一斤，就有一百二十文钱，这蛇皮最少也该有个二三十文钱吧？算一算，今天下来，该有、四百文钱？
不说顾林成对这个数目瞠目结舌，王氏听着都快乐疯了。
“四百文钱？这都快半两了，还只一天？”王氏再原地猛打着转，“要是每天都这样……不，每天就算能赚个三百文钱，十天就是三千，一个月就是九千……”她声音都有些发飘，“九两银子啊……”
顾父在一旁，心也跟着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