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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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你最近很好战啊！”回程途中，蓝英半开玩笑道。
亡天子也半开玩笑似道：“是啊，太久没有活动，筋骨有点生锈了。”
谢衅被带在亡天子护身气罩之内飞行，闻言冷笑道：“装模作用！你俩不是感情赛过亲兄弟么，怎么也玩起了这相互试探的把戏？”
亡天子丝毫不以为意，向蓝英笑问道：“我们有吗？”蓝英笑答道：“怎么会呢！”
谢衅见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啧啧连声，表示鄙视。独孤血月兀自唔了一声，随即开口道：“道主有心重启会战是吗？”亡天子点点头，笑道：“恩，军师猜得没错。”独孤血月便道：“事实上，也确实需要再来一次会战了。没有约束，虚假的和平是无法维持的。”亡天子赞同道：“只要世人还有正邪之分，矛盾便不会停止。既然无法消除，便只好让冲突在可控范围内爆发一次。相信这个提议没有人会反对的，转机子看似为难，实则应早已猜到了今日之发展才是。”
独孤血月接下去说道：“天卷宗门人虽然张狂，在转机子面前还不敢如此放肆。那晟瀚今日句句针对覆世灭道，出言挑衅，转机子也不见怎么制止，可见他也有心促成会战重启。”
亡天子笑道：“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我先将这个提议说出。我若不中计，他们迟早也会开口的。避免不了的事，也无所谓早晚了，就遂了他们心意也好。只是他们未免太自信，或者本打算至少让二代门人出战的吧？可惜紫前辈在场，倒没有偏帮他们，这回该有得他们回去商量了。”
忘尘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道主，此次会战，能否让忘尘暂避？”
亡天子喔道：“为何？门主不想在天下英雄面前一展拳脚，为师门争光么？”
忘尘惭愧道：“与晔朗一战，让忘尘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我想回君山一趟，闭关一段时日，好好再修炼。”
亡天子闻言应允道：“有求进之心自然是好的，便依你。”忘尘感激一声，不再多言。
谢衅不禁哼道：“你说天卷宗自信太过，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就敢保证覆世灭道一定会赢？”
亡天子轻笑道：“谁也保证不了输赢，因为变数是难以预料的。我们只要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不轻言放弃，届时成败如何，已不重要了。”
独孤血月欣慰道：“道主能有如此觉悟，当真是好极了！天卷宗恐怕就不然了。”
亡天子哈哈笑道：“他们是势在必得，不容有失吧。必胜的决心也是一项利器，我们可要当心啊。”
蓝英道：“听闻正邪会战乃三对三之混战，不知此次是否依旧。”
亡天子坦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他们去算计吧。”
“哈，你的心态真是好过头了啊！”
“是吗？哈。”
……
转机子一行一路无话，回到天卷宗，星回早已在鎏銮殿召齐门人，就等他们了。见面，星回便抢进一步问道：“成了？是谁提出的？”转机子答道：“坐下再说。”众人遂分班就座。转机子轻咳一声，开口道：“乃染衅先提出。”星回哼笑道：“倒是识趣！”“只是……”转机子顿了顿，道，“当时紫殷等亦在场，说是要为此战做一见证，且不欲我辈以大欺小，提议只由三代门人出战。”
星回看了看侍立在侧的三代弟子，微微皱眉道：“晟瀚与素龄之修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那染衅确实有些本事，要胜他也非容易。若再有一名……”说着，锐利目光一个个扫过三代门人面孔，要查看他们修为。三代门人被他一盯，便有些心虚，几个抬头挺胸，无所畏惧的，也就是天养、麒麟儿、月下松之流，不知天高地厚，自然是万万不会选他们的。男弟子中，除了晟瀚，便属庄离、寒云修为最高，气度也稳重，再来便是鳌平，但他还在服役，与另外三名还未回归师门的男弟子都不能列入备选名单。再看女弟子，姬芣苡之流本来修为不济，脸上又有怯意，难堪重用。金素龄之外，蔺琼、申屠瑾瑜、殷紫倒是不差，尤其是蔺琼，颇有作为大师姐领袖群伦之风范。
星回正在一一考量，站在姬无双背后的东方晓白沉不住气道：“各位师长，晓白虽不才，却也曾代表正道出战，如今投得名师，追附骥尾，修为更进，恳请众师长让晓白出战，一雪前耻！”
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姬无双也觉面上有些发烧，起立呵斥道：“放肆！还不退下！”东方晓白不理解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无措，愣在原地。姬无双哏一声，只好亲自将他带了出去。
到了寐月堂自家地方，姬无双才松了口气道：“小小年纪就乱说话，差点连累本座！”东方晓白不懂，便问道：“师尊，我哪里说错话了吗？”姬无双叹道：“你方加入天卷宗，不懂规矩，不怪你，可知天卷宗三代门人也分主次？”
东方晓白疑惑道：“师尊是指宗主之弟子与其他三代弟子之分？”
姬无双点头道：“是！我们的宗主千里夜乃教祖剡道子大弟子满庭芳之徒，虽是二代传人却接掌了整个宗派。天卷宗内属他弟子最多，算作嫡系，可代表天卷宗言行。其余二代门人再传弟子，便是旁支，本不够资格为天卷宗出战。第一次正邪会战会派出当时仍是风雅居士之徒的花沁月，一方面乃他最前世便是满庭芳，另一方面当时三代门人本来不多，且多半非是嫡传。第二次正邪会战为师有幸出战，也因身份特殊，乃仙者转世之故。如今嫡系三代门人多如繁星，其中又不乏出类拔萃者，你又并非特别醒目，想代表天卷宗出战，哪有这回事？懂了吗？”
姬无双听完不禁有怨，愤愤难平。姬无双见状，宽慰道：“也用不着气馁。虽非嫡系，若够出色，照样能在天卷宗内占得一席之地，为师便是榜样！”东方晓白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并开始质疑姬无双的人格。难道他比其他三代门人差吗？他可是堂堂东方家的后代，东方博达的孙子，东方堪舆的儿子！如今却怎样了？落得个人下之人，连说句话的资格也没有了？负面情绪在脑中翻搅，他快气炸了！
姬无双见他眼神带有埋怨，心中也有不快，冷笑一声，独自走开了。待他回到鎏銮殿时，人选已安排妥当，便是金素龄、晟瀚与蔺琼。时间定在三日之后，地点就在天卷宗内，会战规则改为一对一车轮战，胜者可永留场上，继续与第二人、第三人对战，直到败北。计划拟定，便由门人分别前往苍行兰府与覆世灭道通知。亡天子接到消息后，着实吃了一惊。分发与众人观看时，门主们也纷纷表示天卷宗太狂。没有绝对的自信，又怎会采用如此战法？狂妄，狂妄，当真狂妄！想表现出天卷宗与俗世正道层次的不同就对了。
三日后，覆世灭道众门主在亡天子的带领下傲然踏入天卷宗山门，这次来本就是要战的，也无所谓客气、不客气。有什么不满、想发什么狠话都显露在面上不要紧，早已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天卷宗校场上，上下三代弟子已在一侧等候，将另一侧空出，留给覆世灭道。亡天子等方才站定，天际三道豪光降下，紫殷、晔朗、忞纷纷落地，来做见证。众人相互叙了话，施了礼，星回便高声道：“此次会战规则与以往不同，众人可有异议？”见底下并无回应，星回正要再说，亡天子忽然开口道：“前辈，规则、日期、地点全都由天卷宗定了，是否太过专断，有失公允？”星回瞪着大小眼道：“你——想怎样？”亡天子笑道：“不怎样，只是就结果想略改改。”
星回皱眉道：“什么意思，败方受胜方管束，不对吗？”
亡天子呵呵笑道：“若是按从前正邪两道之规则，自然是对的。只是如今乃覆世灭道与天卷宗之对决，规模既然缩小，结果不妨也略作调整。譬如，覆世灭道若败，当即宣布解散，天卷宗若败，承认我道乃与贵宗平起平坐之人间正道便可，如何？”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覆世灭道众人也觉意外，因为亡天子从未与他们商量过此事。星回等天卷宗门人却笑道：“如此规则，当真让我等有恃无恐，你确定要这样吗？”亡天子回头看向覆世灭道众人，笑问道：“我的战友们，你们会因为染衅这个决定而动摇吗？”原本紊乱的军心，因亡天子一个充满自信的问句而再次凝结，所有人异口同声，答道：“不会！”
“好极了！”亡天子转身，再问星回：“我等并无异议，前辈呢？”星回哼道：“自寻灭亡，自然不拦你！”亡天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星回便宣布道：“该说的都已说清，相信无人再有疑问，那星回在此宣布，第四届正邪会战正式开启！”
“天子，你最近很好战啊！”回程途中，蓝英半开玩笑道。
亡天子也半开玩笑似道：“是啊，太久没有活动，筋骨有点生锈了。”
谢衅被带在亡天子护身气罩之内飞行，闻言冷笑道：“装模作用！你俩不是感情赛过亲兄弟么，怎么也玩起了这相互试探的把戏？”
亡天子丝毫不以为意，向蓝英笑问道：“我们有吗？”蓝英笑答道：“怎么会呢！”
谢衅见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啧啧连声，表示鄙视。独孤血月兀自唔了一声，随即开口道：“道主有心重启会战是吗？”亡天子点点头，笑道：“恩，军师猜得没错。”独孤血月便道：“事实上，也确实需要再来一次会战了。没有约束，虚假的和平是无法维持的。”亡天子赞同道：“只要世人还有正邪之分，矛盾便不会停止。既然无法消除，便只好让冲突在可控范围内爆发一次。相信这个提议没有人会反对的，转机子看似为难，实则应早已猜到了今日之发展才是。”
独孤血月接下去说道：“天卷宗门人虽然张狂，在转机子面前还不敢如此放肆。那晟瀚今日句句针对覆世灭道，出言挑衅，转机子也不见怎么制止，可见他也有心促成会战重启。”
亡天子笑道：“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我先将这个提议说出。我若不中计，他们迟早也会开口的。避免不了的事，也无所谓早晚了，就遂了他们心意也好。只是他们未免太自信，或者本打算至少让二代门人出战的吧？可惜紫前辈在场，倒没有偏帮他们，这回该有得他们回去商量了。”
忘尘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道主，此次会战，能否让忘尘暂避？”
亡天子喔道：“为何？门主不想在天下英雄面前一展拳脚，为师门争光么？”
忘尘惭愧道：“与晔朗一战，让忘尘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我想回君山一趟，闭关一段时日，好好再修炼。”
亡天子闻言应允道：“有求进之心自然是好的，便依你。”忘尘感激一声，不再多言。
谢衅不禁哼道：“你说天卷宗自信太过，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就敢保证覆世灭道一定会赢？”
亡天子轻笑道：“谁也保证不了输赢，因为变数是难以预料的。我们只要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不轻言放弃，届时成败如何，已不重要了。”
独孤血月欣慰道：“道主能有如此觉悟，当真是好极了！天卷宗恐怕就不然了。”
亡天子哈哈笑道：“他们是势在必得，不容有失吧。必胜的决心也是一项利器，我们可要当心啊。”
蓝英道：“听闻正邪会战乃三对三之混战，不知此次是否依旧。”
亡天子坦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他们去算计吧。”
“哈，你的心态真是好过头了啊！”
“是吗？哈。”
……
转机子一行一路无话，回到天卷宗，星回早已在鎏銮殿召齐门人，就等他们了。见面，星回便抢进一步问道：“成了？是谁提出的？”转机子答道：“坐下再说。”众人遂分班就座。转机子轻咳一声，开口道：“乃染衅先提出。”星回哼笑道：“倒是识趣！”“只是……”转机子顿了顿，道，“当时紫殷等亦在场，说是要为此战做一见证，且不欲我辈以大欺小，提议只由三代门人出战。”
星回看了看侍立在侧的三代弟子，微微皱眉道：“晟瀚与素龄之修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那染衅确实有些本事，要胜他也非容易。若再有一名……”说着，锐利目光一个个扫过三代门人面孔，要查看他们修为。三代门人被他一盯，便有些心虚，几个抬头挺胸，无所畏惧的，也就是天养、麒麟儿、月下松之流，不知天高地厚，自然是万万不会选他们的。男弟子中，除了晟瀚，便属庄离、寒云修为最高，气度也稳重，再来便是鳌平，但他还在服役，与另外三名还未回归师门的男弟子都不能列入备选名单。再看女弟子，姬芣苡之流本来修为不济，脸上又有怯意，难堪重用。金素龄之外，蔺琼、申屠瑾瑜、殷紫倒是不差，尤其是蔺琼，颇有作为大师姐领袖群伦之风范。
星回正在一一考量，站在姬无双背后的东方晓白沉不住气道：“各位师长，晓白虽不才，却也曾代表正道出战，如今投得名师，追附骥尾，修为更进，恳请众师长让晓白出战，一雪前耻！”
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姬无双也觉面上有些发烧，起立呵斥道：“放肆！还不退下！”东方晓白不理解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无措，愣在原地。姬无双哏一声，只好亲自将他带了出去。
到了寐月堂自家地方，姬无双才松了口气道：“小小年纪就乱说话，差点连累本座！”东方晓白不懂，便问道：“师尊，我哪里说错话了吗？”姬无双叹道：“你方加入天卷宗，不懂规矩，不怪你，可知天卷宗三代门人也分主次？”
东方晓白疑惑道：“师尊是指宗主之弟子与其他三代弟子之分？”
姬无双点头道：“是！我们的宗主千里夜乃教祖剡道子大弟子满庭芳之徒，虽是二代传人却接掌了整个宗派。天卷宗内属他弟子最多，算作嫡系，可代表天卷宗言行。其余二代门人再传弟子，便是旁支，本不够资格为天卷宗出战。第一次正邪会战会派出当时仍是风雅居士之徒的花沁月，一方面乃他最前世便是满庭芳，另一方面当时三代门人本来不多，且多半非是嫡传。第二次正邪会战为师有幸出战，也因身份特殊，乃仙者转世之故。如今嫡系三代门人多如繁星，其中又不乏出类拔萃者，你又并非特别醒目，想代表天卷宗出战，哪有这回事？懂了吗？”
姬无双听完不禁有怨，愤愤难平。姬无双见状，宽慰道：“也用不着气馁。虽非嫡系，若够出色，照样能在天卷宗内占得一席之地，为师便是榜样！”东方晓白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并开始质疑姬无双的人格。难道他比其他三代门人差吗？他可是堂堂东方家的后代，东方博达的孙子，东方堪舆的儿子！如今却怎样了？落得个人下之人，连说句话的资格也没有了？负面情绪在脑中翻搅，他快气炸了！
姬无双见他眼神带有埋怨，心中也有不快，冷笑一声，独自走开了。待他回到鎏銮殿时，人选已安排妥当，便是金素龄、晟瀚与蔺琼。时间定在三日之后，地点就在天卷宗内，会战规则改为一对一车轮战，胜者可永留场上，继续与第二人、第三人对战，直到败北。计划拟定，便由门人分别前往苍行兰府与覆世灭道通知。亡天子接到消息后，着实吃了一惊。分发与众人观看时，门主们也纷纷表示天卷宗太狂。没有绝对的自信，又怎会采用如此战法？狂妄，狂妄，当真狂妄！想表现出天卷宗与俗世正道层次的不同就对了。
三日后，覆世灭道众门主在亡天子的带领下傲然踏入天卷宗山门，这次来本就是要战的，也无所谓客气、不客气。有什么不满、想发什么狠话都显露在面上不要紧，早已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天卷宗校场上，上下三代弟子已在一侧等候，将另一侧空出，留给覆世灭道。亡天子等方才站定，天际三道豪光降下，紫殷、晔朗、忞纷纷落地，来做见证。众人相互叙了话，施了礼，星回便高声道：“此次会战规则与以往不同，众人可有异议？”见底下并无回应，星回正要再说，亡天子忽然开口道：“前辈，规则、日期、地点全都由天卷宗定了，是否太过专断，有失公允？”星回瞪着大小眼道：“你——想怎样？”亡天子笑道：“不怎样，只是就结果想略改改。”
星回皱眉道：“什么意思，败方受胜方管束，不对吗？”
亡天子呵呵笑道：“若是按从前正邪两道之规则，自然是对的。只是如今乃覆世灭道与天卷宗之对决，规模既然缩小，结果不妨也略作调整。譬如，覆世灭道若败，当即宣布解散，天卷宗若败，承认我道乃与贵宗平起平坐之人间正道便可，如何？”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覆世灭道众人也觉意外，因为亡天子从未与他们商量过此事。星回等天卷宗门人却笑道：“如此规则，当真让我等有恃无恐，你确定要这样吗？”亡天子回头看向覆世灭道众人，笑问道：“我的战友们，你们会因为染衅这个决定而动摇吗？”原本紊乱的军心，因亡天子一个充满自信的问句而再次凝结，所有人异口同声，答道：“不会！”
“好极了！”亡天子转身，再问星回：“我等并无异议，前辈呢？”星回哼道：“自寻灭亡，自然不拦你！”亡天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星回便宣布道：“该说的都已说清，相信无人再有疑问，那星回在此宣布，第四届正邪会战正式开启！”